燕云十六州的路途上,赵枢路过一座座邬堡,不时的挑选邬堡进入其中查看,正好也让虞允文了解这些邬堡。
这些邬堡管理严格,需要路引才能够四处走动,赵枢便让张君宝打头,以视察为名,四处查看。
“大天正,我们保定邬堡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邬堡,严格按照邬堡建造的时候,还在四周修建了一圈围城,引动河流进入其中,便是十万人前来,都无碍。”
“大天正,这些房屋上挂着刀戈旗帜的就是出征府兵之家,凡是挂着刀戈旗帜的家中,暂时免除徭役,不被骚扰,若是有人敢骚扰这些家中的子弟,都督府都严惩不贷!他们在出征的时候,我们也会组织大量的人帮助这些人家做农活。”
邬堡中的屯长详细的解说着,每走一处,便自豪的介绍着,神色之中带着一丝欢喜,四周跟随的民兵也挺胸昂首。
“大天正,我们邬堡中最近出现了一些道人,他们没有路引,就被我们赶走了,不过我们还听说其他地方的邬堡也出现了这些道人。”
“他们宣扬什么太平道术,为人倒是不错,用符水治病,还有很多神通,他们还给贫苦人家粮食。不过殿下从南方运来了大量的粮食,我们倒是不缺。”
邬堡中的军长笑着说道,对于他这个武者来说,并不知晓这些道门的情况,只要对于他们有利的事情,他们也就无所谓。
但是一旁负责教化邬堡的夫子则明白这些道人的祸害,更是知晓汉末太平道的大祸,当下不由皱眉急促道:“大天正,这些道人的行为,很像是西汉末年的太平道,学生担心会再次引发黄巾之乱!”
“道人?”
张君宝面色凝重。而一旁装作随从的赵枢脸色更是阴沉如水,这明显是古道门趁着燕云战乱刚刚平息的时候,想要再次引发一场太平道的大乱。
如果真的被他们蛊惑了人心,那么燕京就要大乱了,尤其是很多壮丁参加了府兵,都在边界抵挡女真人,一旦后方大乱,不仅燕京大乱,前线的大军必然也会军心涣散。
“殿下,看来古道门在燕云中开始动作了。”
张君宝暗中传音道。神色忧虑,一旁的赵枢眉头轻轻松开,然后目光望向张君宝摇了摇头,示意其继续查看。
当三人将邬堡中的细节询问了一番,赵枢也大致了解了的时候,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各地的邬堡看来都执行的不错,至少在面对战争的时候,有了自保之力。
“殿下。不知道该如何对付古道门之人?”
虞允文跟随在赵枢身后,笑着问道,他跟随赵枢身边,也想要知晓这吴王行政之手段和心胸。
“魑魅魍魉之辈。不足为惧,你这太平道的把戏不过是要天下大乱才能够有所成就。只要燕云太平,任他也翻不出浪花来。孤王执圣道之剑,囊括燕云之力。何惧这些道人。”
赵枢笑着了下,眉宇间的傲然让虞允文面色微微一动,也不再询问起来。
“大人。大人,我们冤枉啊!”
“大人,我们孤儿寡母的,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就在三人刚走出邬堡的时候,一行妇孺跪在张君宝面前,凄惨之极。
赵枢目光打量着这些人,神色间透着疑惑,张君宝也将目光转向邬堡的屯长、夫子和军长。
这三人面色也一变,立刻上前匆忙道:“大宗正,这些人都是从南方或者从西边来的流民和难民,他们没有路引,所以被放逐在外面!”
一旁的夫子也上前:“大宗正,河西之地大战不休,大量的流民流露到河东之地,各地邬堡也禀报了内阁。
按照内阁的指示,我们在邬堡之外,开设了粥铺,同时让他们禀报自己的姓名、家室,然后报备上去,按照殿下从汴梁得到的各地名册进行核实。
只是一些人非要进入邬堡,甚至发生了抢夺之事,邬堡内的都督府,就弹压,所以伤了一些人!”
张君宝点了点头:“贫道执掌天正司,负责方外教派之事,事涉内阁和都督府以及麒麟阁,贫道就不涉及了!”
张君宝说道的时候,目光望向下方诸多流民:“你们安心等待,内阁会有妥善的法子安置尔等,万万不可寻衅闹事!”
张君宝呵退了众人之后,便走向了外。
赵枢也准备找一处无人之地,就运转赤铜之城,回到燕京。
只是还没有走出多久,又出现一拨难民,携儿带女的跪倒在赵枢身边,祈求早日进入邬堡中,这让四周负责安排的民兵不得不再次约束他们。
“大人,小人等会手艺,听闻匠人可以更早的进入邬堡!”
“大人,小妇人家中本是诗礼传家,精通四书五经,愿意免费施教邬堡内孩童,希望大人让小妇人一家人早日进入邬堡!”
三人转到角落的时候,数个妇人带着几个孩童,又跪倒在赵枢和张君宝身边。
这让一直护送的邬堡军长顿时有些恼怒了,开始让周身的民兵驱散他们。
“铿!”
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起,这十几个妇人和孩童猛的起身,身形暴起,一枚枚碧绿色的幽针瞬间刺穿。
这十几个人手中也出现了一柄柄短剑,直次向赵枢的面门。
“哼!”
这突发的情况下,张君宝和虞允文面色大变,等反应起来,这十几个人已经无声无息的逼近了赵枢的面前。
“叮叮当当!”
赵枢眼中一睁,面色大变,身形也随之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