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顾相宜咬牙哭泣,“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二姐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抢走他,他是我唯一拥有的。我放下尊严,求他不要分手,只要他和二姐断了,我可以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可他说,他受够遭人白眼的日子,他要出人头地。我不明白,他已经是事务所里很优秀的律师,再过几年,他要什么有没什么,为什么不能忍受这几年,为什么要走捷径。”
“男人为了走捷径,真的什么都可以抛弃吗?我可以接受他不爱我了,我们分手,那只能说明我不够好,可是,为了这种可笑的理由分手,我真的好不甘心。他要的人又是我的二姐,是我的亲姐姐。我们是一家姐妹,为什么待遇这么不同,妈妈从小就不喜欢我,二姐有的,我全没有,大姐二姐要什么有什么,我要什么都要求她。我真的好不甘心,如果我妈疼我,爱我,二姐能给他的,我也能给他。他就不会和我分手。”
“我也不会这么痛苦,最可恶的是,他要功成名就,他要走捷径,我成全他,为什么他还要纠缠不清,还要来说爱我,我没那么廉价,能允许他左拥右抱,姐妹共事一夫,我没那么无耻。”
“他们明天就要订婚了,他完完全全,再也不会属于我,我也会死心了,我还要当他们的伴娘,笑着祝福他们,我真的不想当伴娘,可我无法拒绝。二姐要我当他们的伴娘,我要是不答应,怎么和家人里说,姐姐要结婚,妹妹当伴娘是天经地义的,难道我要和家里人说,姐姐抢了我的男朋友,我心里不开心,不想祝福他们吗?这种事情,我也做不出来。”
“最可笑的……妈妈……妈妈见我穿着名牌,戴着名牌,以为我攀上雄少,她……”顾相宜一度哭得说不出声音来,吸了吸鼻子,“她明知道雄少是什么人,也玩死过不少人,竟然让我多巴结雄少,多给陈家拉几门生意,我不知道别人家的妈妈是怎么教闺女的,可我知道,如果我有女儿,我宁愿死都不会让别人碰她一根头发,为什么她要这么对我,难道生意对她而言,真的比女儿还重要吗?”
“我一直觉得我是多余的,是不是我死了,大家都皆大欢喜了?妈妈不用觉得我很讨厌,二姐也放心,不会担心我和刘绍东旧情复燃,是不是真的我死了,大家都欢喜了。”
顾相宜说到最后,哭得狼狈不成样子,身子抱在一起,颤抖得如受了惊的小白兔,荣西顾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压着,微微疼痛起来。
这种痛苦,迅速蔓延全身,他想要忽略都做不到,只觉得她很讨厌,为什么要哭得这么难过,为什么要哭得这么凄惨,为什么要哭得,让他也觉得这么不舒服。
他讨厌的生物,素来掐死,然而,他却伸出手,把她抱过来,圈在怀里,为她停留一处遮风挡雨的港湾,顾相宜抱着他的腰,眼泪打湿他的衬衫。
荣西顾抚摸着她的长发,亲了亲她的长发,动作有点笨拙,顾相宜却哭得更加厉害。
女孩子只有知道有人疼惜自己时,才会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是天大的事情,才会更加委屈,想哭,想要得到抚慰。
哪怕此人是荣西顾。
哪怕她很清楚,荣少并非真心疼她。
她也觉得自己委屈极了,只想找一个人,好好哭一场。
这些事情,她压在心里太久了。
漫天星光下,英俊的男人抱着少女,轻轻地亲吻,唯恐惊着她,动作很温柔,那画面,美得像一幅画。
“顾相宜,那个男人不够爱你,忘了他。”荣少说道,声音沉沉的,如压抑着什么,“名利,权势,并不算什么,如果他足够爱你,他不会如此伤你。”
男人只有不够爱一名女人,才会为了权势地位离开她。
就像,他把女人当成衣服,这件衣服过时了,旧了,有另外一件漂亮的衣服等着他,他为什么要旧衣服,放弃新衣服,这爱情游戏,小丫头输了。
因为她放的真心太多,才会遍体鳞伤。
至于家庭,他不予评论。
“真的吗?”
“我是男人,我有发言权。”荣少淡淡说。
男人伤害一名女人,只是说明,他不够爱她,若是真心爱她,又怎么舍得伤害,所有以爱为名的伤害,全是不爱的借口,并无其他。
顾相宜更委屈了,荣少的话,她听了更难过。
“如果他不爱我,那我和他这段算什么?”
“什么都不算。”荣少冷冷说,“所以你不必难过。”
不值得。
“怎么可能什么都不算。”顾相宜落下眼泪,抱紧了他,虽然荣少说话不好听,可她并不生气。
“顾相宜,我让叶二少找一富婆去勾引他,让他抛弃你二姐,再让富婆一脚踢开他,你什么仇都报了。”荣少口气很冷,说着就要打电话。
顾相宜夺走他的电话,丢在一旁。
荣少的逻辑,一般人都不敢领教的。
顾相宜的心情被荣少成功抚慰了,难过的情绪也没那么深了,只是有点失落,她擦了眼泪,忧伤地说,“我明天还要当他们的伴娘。”
“不喜欢就别去了。”
“我要去。”顾相宜说道,“看着他们订婚,我也彻底死心了。”
荣少危险地眯起眼睛,莫非她对刘绍东还心存幻想,还不死心?
“这是我最后一次提起这件事,我以后再也不会提起。”顾相宜说道,虽然有些闷闷不乐,却不像刚刚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