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果打败了的话。那这个时候文臣就不承认战略的巨大指导意义了战败的罪责肯定要由武将来背因为武将是具体指挥战斗过程地肯定是这帮丘八把好好的计划搞砸了;如果武将战死了那文官一般也能把责任推给监军太监肯定是这帮阉竖贪污了盔甲、军饷要不就是他们出于本能的害人习性而没有给军队足够的粮草才导致了失败。
不过让黄石感到很高兴的是负责后勤补给的是吴穆。这样福宁军的补给必然能得到充分保证。让吴穆完全不贪污是不可能地因为这完全不符合大明的潜规则不但太监系统要而且文官系统也等着吴穆来分配。但只要吴穆坐在这个位置上那黄石就无需担心他会缺了自己的补给吴穆就是贪污也只会去贪其他将领的。
虽说吴穆地工作负担不如黄石这么重但其实他的这摊子活也并不轻松。四省二十万明军的大笔粮草、协饷、物资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分这块蛋糕呢。负责分配蛋糕的吴穆不但要保证大部分文官、武将都吃得满意而且还要控制着不要让他们吃得太多以致把大军完全吃垮了。
最轻松的工作当然非张鹤鸣莫属。打仗自然是黄石去拼命吴穆贪污的时候也肯定不敢少了张鹤鸣地那一大份蛋糕。张鹤鸣的唯一工作就是安全地坐在贵阳城内看着地图……或者根本不看地图地设计出各种战略计划然后交给黄石去执行。
现在张鹤鸣、吴穆和黄石三人就是按照大明军队的传统组建起平定奢安之乱的新三驾马车。嗯。更贴切的比喻或许不该说是三驾马车而是一匹马、一个车夫和一个指路人。就算指路人指的是悬崖第一个掉下去的也是马而后两者也都还有机会跳车。
指路人张鹤鸣分配好工作后就开始询问马匹的意见了:“黄帅以你之见这奢安之乱该如何平定呢?”
事关马匹自己地生死大事黄石当然抖擞精神。把一路上早已经反复思量过的想法和盘托出:“张老大人末将以为。奢崇明、安邦彦二贼互为犄角以往官军攻永宁贼则安邦彦不是尽起其众出水西来助就是骚扰官军之后;若官军围攻水西贼则奢崇明必定四面出击力图为水西贼牵制王师、并向水西运进粮秣故此王师虽然居此数年徒劳无功。”
黄石停顿了一下看着张鹤鸣地脸色只见张老大人随即陷入了沉思大概是正在回忆过往的战争经过。良久张鹤鸣神目一张颌道:“黄帅记得不错与老夫之见暗合。”
和张鹤鸣取得对战略上的共识是讨论战略问题的第一步眼见头一关通过了黄石吸了口气就开始第二轮闯关活动:“张老大人谬赞了末将愚钝有些胡思乱想敢请张老大人指点。”
张鹤鸣捻着胡须笑了一下似乎对黄石的表现还算满意:“今日本就是开诚布公的商讨军务黄帅但讲无妨。”
“张老大人明鉴官军只要能先剪灭水西、永宁两贼中的一路则余下的另一路也就不必为虑了此乃分而治之之策。因为末将以为我大明王师可取道播州(遵义)然后强渡赤水光复赤水卫隔绝南北然后张老大人要想先打水西、就打水西要想先灭永宁就灭永宁。不知张老大人意下如何?”
张鹤鸣瞪了瞪眼转身叫道:“取地图来。”
随从把地图送上后黄石就给张鹤鸣还有吴穆仔细讲解起他的看法来:“西南用兵全看粮草若粮道不畅纵有雄兵百万亦无能为也。故末将意图以播州为存粮大营此地我军可以依托湘江水运粮食、兵员甚是便捷。”
从遵义向西。沿着赤水就可以水6并进直抵赤水卫。此地位于赤水河北岸就好象是天然的护城河一般形状类似一把插入叛军接合部的尖刀正好把水西地区和永宁地区一分为二。
“张老大人、吴公公我大明对水西、永宁两贼四面合围此乃王师堂堂之势也贼不动则已动则必被四面环攻;而两贼居内无论王师从几路攻之。其都能凭借地利拖延时日而先集兵于一路逆袭使单路王师寡不敌众……”
黄石说的实际就是战略包围和内线作战的各自优势罢了。和大明对后金的战争很像奢崇明、安邦彦联盟也是利用战斗力的优势进行着连续地内线作战一次次化解大明地四面绞杀。而在这个时代因为通讯手段的关系。战略包围网上的协同一直很成问题如果战斗力具有劣势的话很容易被内线敌人不停地打成各个击破的战果。
“若我大明王师能据有赤水卫则我大明在内。奢崇明、安邦彦两贼反倒在外无论他们如何窜动都会被赤水卫看得一清二楚。张老大人也就可以先选一而消灭之剩下的一贼也就孤掌难鸣了。”
黄石说完后就满怀希望地看着张鹤鸣等着他的最终决断。
从武官的角度来说黄石必然会把他心目中最好的计划奉献出来。因为这事关他地生死。但张鹤鸣的选择就比较多了文官接受武将的看法叫从谏如流自然是他有度量胜利了自然也是头功;但就算不接受那也是高瞻远瞩、睿智地现了武将计划中的鲁莽之处。
张鹤鸣经过长期的思考后最终还是摇了摇头:“黄帅之言有些操切鲁莽了。这赤水卫深入永宁、水西腹地距贼近而距吾边若事先兴大军直抵播州。两贼必能后先至一旦叛军设防郝水。兴兵播州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