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期看着坐在那里侃侃而谈的悟空,心里一阵的郁闷,本来还想说抓住这个小和尚抄袭,结果没有想到,反而是自己栽了一个大跟头。
“那么承祖小弟,我再问你……”
这句话一出,当时卢承基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了。有没有搞错啊,我是请你来吃饭的,不是请你来接二连三的找我们范阳卢氏的碴的。
“安期,适可而止。”李淳风看了看卢承基的脸色,在旁边说话了,“日满则盈,月满则亏。”
“我就问这小子最后一个问题。”李安期亚了咬牙,对悟空说,“承祖小弟你不是生而知之吗?而且刚才的那首得休休处且休休不也是你写的吗?那么你告诉我,什么是道?”
悟空微笑着用手指了指大厅外面的天空,然后又用手点了点自己面前的一壶水。
“你这是什么意思,故弄玄虚吗?”李安期冷笑了一声,“爽爽快快的说出来,让我听一听你的高见。”
“拿纸笔来。”悟空对着仆役招了招手,“安期兄你真是没有慧根啊,如果你了解了,那么在我指点的时候你就该了解,如果你不了解的话,就算我写出来,难道你就懂了吗?”
说着,悟空提笔,当场刷刷刷刷的在旁边的纸写了四句诗,然后把笔一丢,对着那个仆役说,“念出来,给安期兄听一听。”
仆役用试探的眼光看了看卢承基,见到他点了点头之后,接着大声的朗诵了起来。“天人见我双眼明,百尺堂中一页经。汝来问道无馀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好一个云在青天水在瓶”这次卢承基还没有等李安期说话,就已经抢先喊了一句,然后开始鼓掌,在卢承基的带动下,剩余的这些文人们也都很给面子的鼓了鼓掌。而悟空则是很有风度的朝在场的诸位微微的鞠了一躬。
李安期感觉到心里一阵的发堵,如果说一开始,他只不过是觉得悟空肯定是抄袭了某个和尚的诗句拿来骗人,想要揭穿悟空的真面目的话,那么现在在被悟空这么羞辱了一番之后,他对悟空已经是有一点憎恨了。
虽然李安期心里还想要继续为难悟空,但是毕竟李淳风已经发过话了,刚才是最后一个问题,李安期就算不满也只能继续在心里堵着。毕竟在场的这些人里,李淳风是唯一的一个不用在意李百药的人。
这倒不是说李淳风不求进,而是人家李淳风是秦王李世民殿下眼中的红人,天策府排的号的谋士。如果秦王最后可以战胜太子,继承大统的话,不管李百药对他什么态度,人家都能一飞冲天,反之的话,就算李百药再喜欢李淳风,恐怕也没什么办法提拔他。
等李安期闭嘴了之后,在许敬宗的努力下,场面很快的就又融洽了起来,悟空也再次丢了一把樗蒲,这次算点算到了陆元仕的身,不过陆学士似乎也没有打算罚一杯,而是开始认真的思索起来该写什么诗的事情了。
就在这个时候,悟空忽然听到李淳风对自己说,“刚才听承基贤弟说,承祖小弟你是佛门居士,不知道你究竟是追随那位佛门高僧修行啊?”
“家师道信大和尚。”悟空赶紧站了起来,恭敬的回答。
“道信大师,果然是佛门高贤。”李淳风点了点头,“只是可惜啊,一直缘吝一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道信大师会来长安传法呢?。”
“家师曾经说过,说长安洛阳这样的地方,底蕴深厚,百姓也都深慕佛法,所以就不用他来传法了。”悟空一本正经的回答,“江州,蕲州这样的地方,才是沙门应该去度化的场所。正所谓慈悲心所属,便是光明烛,不照绮罗宴,只照寒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