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朱学才又是很清楚的,杨帅不管捅了多大的篓子,他都得去堵这个枪眼,没得逃!
不过朱学才又知道,杨帅虽然年纪轻,但他脑子里想的却不是其他人能够想像的,就算是他朱学才也猜不到,而且杨帅任何一个项目在最初看起来都很“离谱”和“狂妄”,但实际上,在他后续的跟进中,却都能一一成功,成为耀眼的明珠!
而且直到现在,杨帅也从没有干过一件真正“离谱”的事,他还没有让自己吃亏过,说明白了,也就是说他绝不会去做让他没把握的事,就像今天吧,这事儿看起来头疼难办,但他既然这么做了,那就肯定有他不担心的理由。
这么一想,朱学才努力让自己镇定了一些,然后低声问:“杨帅,你给我说一说,这事你要怎么办?这个屁股可不好擦啊,你知道天越公司的来头吧?”
杨帅淡淡道:“我们做这个工业园的项目,你我其实都明白,这么大一块蛋糕,怎么可能会没有人眼红想伸手?嘿嘿……我倒是觉得有这么个出头鸟来给我们做个榜样是好事!”
朱学才一听就知道杨帅想干什么了,的确,如果要给其他想伸手的人做个前车之鉴,那这个出头鸟至少要有几个条件,一是背景够深,二是自己实力够强,就如同一个成年人打死一只鸭子就肯定没人赞他厉害,但如果打死一只狼,别人则会惊叹他厉害,如果打死一只老虎,那就更为震撼了。
这个道理是一样的,而天越公司的背景很深很强,不失为是一只老虎。如果杨帅把天越公司的伸手摆平,让他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话,那对其他人就有绝对的警戒作用了。
只不过朱学才想不到的是。杨帅怎么才能消除天越公司的强悍伸手?就算是他,他也想不到有什么很好的办法来缓和跟天越公司的冲突。
脑子里转了些念头。朱学才还是苦笑道:“天越公司的确有那个份量,问题是你怎么解决?车给你砸了,人给你打了,恐怕一会儿人家就拉了几大车人来报复你,这事让我怎么解决?”
杨帅低声笑了笑,说:“行了,我也不绕圈子了。你等会儿就‘准时’带一些媒体记者过来,最好是还有省城的大报记者或者全国性的媒体单位,越多越好,到时候全来到现场。把天越公司干的勾当捅出去,至于后果,难道天越公司还敢把我吃了不成?”
朱学才心里一动,杨帅这个计划倒是挺好,他之所以没想到。是不敢去那么做,因为那样做就表示跟天越公司撕破脸干了,这件事情上面他们吃了亏不会怎么样,但以后卡脖子的事只怕就多得很了!
不过朱学才也想到,天越公司是潭州的背景。对他来说是不能去招惹的对象,但对杨帅来说却没什么大不了,他有乔明珠的关系,就凭这一层,恐怕也不是天越公司敢去触动的,而且还有另外一层,那就是杨帅自己的项目做得越大,他自己的地位就越高。
像现在杨帅这个层次,说实话,已经到了连省城领导都会重视的程度,真要说起来,天越公司这么干肯定是不知道杨帅背后的关系背景,要不然他们可不敢强行这么干,首先来说,开车堵工程道路,阻碍施工,以及强行销售劣质建材,这都是让他们自己将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么干,只有对方是无力反抗的弱势者才行,但如果对方的能力比他们还要大,这么干就等于把自己的命都交给对方来管理了!
朱学才沉吟了一下,然后才说:“那好,你那边的安全没问题吧?”
“放心!”杨帅淡淡道:“就算他们拉来三五十人也伤不了我们,你只管办你的事,别陷于背动就好!”
“那就好!”朱学才挂了电话,杨帅既然这么说,那就是有他的把握,而现在自己倒是考虑周全,估计天越公司的援兵肯定还有一会儿才到,所以他还不能在这个时候跟潭州那边泄露消息,要不然就达不到杨帅所要的效果程度。
想了想,朱学才又吩咐秘书张奇派人手盯着李家桥那边,等天越公司的人到了后,把错误犯到没办法挽回的程度后他们再行动,到时候通过媒体就是讲理了。
当然,他自己则要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还要把青山县几个主要领导都召集起来开这个会,对李家桥那边天越公司干的事,他也只是在后来才知道的,这样的话,他才可以把责任推脱掉。
李家桥那边,杨帅离了郝三等人七八米,跟李长江商议着,其实也就是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而郝三几个人眼见杨帅他们确实没有要控制他们的情形,也就老实的等着援兵,好歹都得等到他们的人手过来后才有发威的本钱。
看着那辆已经成了一堆铁皮残渣的奥迪车,郝三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恼怒,只不过眼下斗不过人家,只能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而这种情况,对他来说,还真是头一回!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的样子,终于有隆隆的车子声音传来,隔得远远的就看到来路一片灰土烟尘。
郝三等三个人一下子就来了劲儿,挣扎着爬起身来向那边盯望,烟尘飞扬中,过了一阵子才看到,来的是三辆大卡车和两辆小轿车。
郝三一看就知道是他们的人来了,两辆轿车正是他们“公司”的,一辆白色的丰田,一辆黑色的奔驰,三辆大卡车上载了满满几车人,看样子来的恐怕是有七八十个人。
李军把拳头捏得像炒豆一样儿的响,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