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府查案三天,一无所获。
三天之后,虞丰年心里闷得慌,带着周晨星来到鄂州城大街之上散心,中午顺便在一家酒楼吃饭。
事有凑巧,刚坐下,邻桌来了两位,虽然穿着便装,但一看腰里挎的佩刀,便知道是宫门里的捕快。
他们俩明显是带着一肚子气,往那一座,拍得桌子“啪啪”山响:“小二,上菜,他|妈快点儿,老子有事!……大哥,我就不明白了,临安来的了不起,拿着把斩马刀,跑到咱们衙门作威作福。那王刚也是,平日里跟刘洪道斗得鸡飞狗跳,可你瞧他,真拿那小子当了钦差大人,好像前程都攥在他手里一样,他不就是秦桧面前一条狗吗?”
另一个说:“可不是吗?可话说回来,他怎么说也是丞相府的人,咱们老爷想巴结丞相,岂能放过这样的机会?老爷捧着他,他自然就嚣张。你没瞧见吗?为了巴结他,都不让他住在衙门里,直接将他送到鸣玉苑,吃住都在那里,晚上还有风|骚的**陪着。”
“可不是吗?他要真有本事,我还倒服气他。可他有什么本事?你听说了吧,他是从临安一路追着岳飞家眷过来的,可是连人家的汗毛都没有伤到,他带来的那些杀手都被岳家人杀了!就连他自己也差点丢了命。也不知怎的,知道咱们老爷跟秦桧走得近,就到老爷面前摆谱,说什么他亲眼看到岳家人进了鄂州,非让老爷派兵搜查。妈的,本来今天不该你我当差,我家里还有事,愣是被拉过来到处搜查。早就搜查过了,哪里还搜得到……”
这位官差越说越气,声音越来越大,另一位官差连忙制止:“嘘,兄弟,你小点儿声,当心隔墙有耳……唉,其实搜不到还好,搜到了,伤天害理的事情你做是不做?不做,老爷饶不了咱们,做了,昧良心,咱们就当逛大街,散散心,搜不到,他们也拿咱没有办法……”
他们的对话,虞丰年和周晨星听了个清清楚楚,当即明白:司空达还没有离开鄂州,此时跟秦桧的党羽王刚勾搭在了一起。不用说,岳飞家眷来到鄂州的事情,王刚已经知道了,所以才有派出人马四处打探。也不知道刘洪道大人是否知道此事,岳飞家小藏身三江水寨是否安全。
虞丰年和周晨星交换了一个眼神,匆匆吃了饭,出了酒楼。周晨星问虞丰年:“接下来怎么办?一旦王刚、司空达知道岳家门门藏身在三江水寨,那就糟了,也不知道刘洪道大人是否知道此事。”
“管他知道不知道,我们必须尽快通知他。”
“那我们现在就去。另外……”
“另外怎么样?”
“另外,我还想晚上去一趟那个什么‘鸣玉苑’。”
虞丰年一笑:“你是想去杀掉司空达?”
“没错!没想到,这些日子你我倒默契了,我就是这个意思。当初在临安府衙门,司空达杀死我们二十多个弟兄,不将他杀了,那些兄弟死不瞑目。喂,你要陪我一起去吗?”
“去,当然要去!此人一路追杀我们,现在风水轮流转,杀了他,为你死去的兄弟,也为岳家满门去掉一个祸害。当然这不是最关键的……”
“那最关键的是什么?”
“最关键的是我不想看你一个人冒险,万一落入人家的圈套,被司空达抓了,可怎么办?”
周晨星面色一红:“你在担心我吗?你也不是我的什么人,没必要为我担心……”
虞丰年说:“当然担心你,万一你孤身一人,深入虎穴,被人抓了,就地卖在什么鸣玉苑、勾郎苑,那可如何是好?”
“滚!”
周晨星作势扬手要打,手举在半空却突然叹了口气,巴掌收了,“看来你心情略略好些了,这三天,你都没怎么跟我开个玩笑……”
虞丰年心中一动,他觉得和周晨星心中的距离已如此之近,那一刹那,他头脑一热伸手去抓周晨星的手,可周晨星已羞涩地低下头去,手也收了回去,没抓到。
虞丰年的心咚咚直跳,望着周晨星,哎呀,怎么这么漂亮。这脸蛋儿,这身材,尤其两条修长的腿,真让人心动。就连她偶尔发彪的小脾气,也……挺可爱。
这就叫**眼里出西施,某个关键点,那人身上的优点是优点,缺点也成了优点。虞丰想好想用强,野蛮地抓起她的手,不知道她会不会吓得不知所措?
不急,早晚会有这么一天。虞丰年望着周晨星,不禁想入非非。
……
周、虞二人回到鄂州府衙,来见刘洪道。
刘洪道正在客室接待一位道人。那老道鹤发童颜,手拿拂尘,很有一股仙气。
周、虞二人求见,刘洪道一皱眉,打发道人先行回避。道人出门,虞丰年进门,双方打了个照面。虞丰年礼貌性地冲他一笑,道人也微微颔首。
虞丰年并未多想,可周晨星望着道人的背影,却觉得他很是面熟,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待道人走后,虞丰年便将在酒楼的所见所闻告知了安抚使刘洪道。
刘洪道果然还不知道王刚的行动,大怒,忙喊过来一名心腹,附耳交待一番,心腹频频点头,转身去三江水寨安排一切。
周、虞二人这才放心,叮嘱刘洪道多多提防王刚。
周晨星又问起父亲周牧,刘洪道说,周牧正在返回的路上,快要到达鄂州了。刘洪道还卖了个关子,对周晨星说:“星儿,除了你父亲,还有一个人也在前来鄂州的路上,我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