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的工夫,四死一伤。虞丰年目瞪口呆——这家伙是人吗?
在南宋,如论拳脚功夫、近身搏击,虞丰年自以为首屈一指,无人能及。他甚至有些瞧不起那些练少林拳、八卦掌、黑沙掌的,花架子骗人而已,一点都不实用。想当初,叱咤江湖的秃熊又如何,还不是被自己一招降服?真若真刀真枪、近身搏杀,还得二十一世纪的格斗,凭自己的泰拳和格斗技巧,绝对天下无敌。
可虞丰年今天一见此人的身手,踏踏实实吃了一惊。
论剑术,他已到化境,都说快如闪电,今天算彻底见到了什么叫快如闪电,人家杀了四个人,都没看到他怎么出的招。
不说剑,就说自己最擅长的泰拳格斗,如果跟司空达对拳,能一拳崩断他的手臂吗?这力道也太大了吧。
虞丰年正胡思乱想,周晨星手舞足蹈跳了起来:“呀,大师兄,大师兄……”说着竟直扑过去。
那人一愣,皱着眉头,直往后躲,愣了许久才看出来,脸色一沉:“小师妹?是你?”
“是啊,我是晨星!”
“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简直是胡闹!”那人一甩袖子,非常生气。
虞丰年更惊讶了:大师兄?小师妹?不会吧,这家伙难道是传说中的蔡南成?
虞丰年怀着崇拜的眼光,围着蔡南成转了三圈,上下打量,看得蔡南成直发毛:“你……你看我做什?”
虞丰年并不说话,微微点头:怪不得传言“军中岳少保,江湖蔡南成”,也怪不得周晨星对他念念不忘,不光功夫好得一塌糊涂,这人样子长得也好,一袭白衣,翩翩少年。自己身高一米八三,他仿上仿下;自己鼻直口正,他也唇红齿白。跟他站一起,自己竟然没有优势!何况他人在乡野,却少年成名,竟能跟岳飞岳少保齐名,想到这个甚至还有些许的自卑!
唯一不好的是他的老思想……年纪轻轻也是个迂腐的榆木疙瘩,周晨星穿上这个怎么了?你要是看人家穿个比基尼,你还不得挥舞拐棍到处撵着打。不过他这种思想,在这南宋不是正合事宜吗?反倒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自己与时代格格不入。看来我要跟他抢周晨星,须是要费一些周折了。
“喂,哥们儿,你是蔡南成?”
虞丰年穿成这般妖娆的样子,开口竟是男声,蔡南成非常奇怪。瞅瞅小师妹周晨星的穿戴,又瞅瞅他,一样的衣服,一样的打扮,难道他们俩……
蔡南成无名大火蹿了几蹿。他强压怒火问道:“你是男的?”
“是啊,男的,男扮女装!怎么样?造型不错吧?”
蔡南成面色冷峻:“你是何人,为什么与我师妹在一起,又为何穿成这样?
虞丰年一搭周晨星的肩膀:“我和你师妹是好朋友,我姓年,年丰虞,穿成这样是因为……”
话没说完,周晨星一把将他推开:“喂,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儿。师兄,我跟他也就刚认识没几天,是为了报仇才穿成这个样子的,你别多想。”
虞丰年心里这个酸啊,看来蔡南成在周晨星的心中分量不轻,周晨星将自己推开,是怕给蔡南成造成不好的印象。
蔡南成却很意外,围着虞丰年转了一圈,上下打量:“你就是年丰虞?”
虞丰年更意外:“怎么,你认识我?怪了,你怎么认识我的?”
周晨星也问:“大师兄,你也认识年丰虞?这个人也是不错的,救过我好几次,还帮我……”
“够了!”蔡南成更加愠怒,“无忧把他夸成一朵花,你也这么说,可在我看来,名不副实,纨绔子弟而已!”
虞丰年顿时火了:“哎,什么意思?兄台,你最好把话说明白,我好像也没得罪你吧?”
蔡南成眼睛里射出两道寒光,盯着虞丰年:“怎么,我说你你还不服气吗?哪个正派人士能穿成你这个样子?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离我师妹也远一点儿,否则别怪我蔡某人不客气。”
蔡南成说完,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周晨星:“师妹,走,跟我回去见师父!他要见你穿成这个样子,看不打死你!”
“我爹回来了?”
“是,刚刚回到鄂州,正在馆驿之中,我出来就是为了找你!”
“好,太好了,我们这就去见我爹。等一等大师兄,我把司空达杀了再走!”
“司空达?你说被我打伤的这个人,就是秦桧府上恶名昭著的司空达?我找他许久了!”
“可不是吗大师兄?就是他!在临安府衙大牢,他带人杀死了我们二十多个兄弟,也是他一路追杀岳家满门,要不是年丰虞领着我们一路周旋,恐怕我们早就死了。前几日,住在馆驿的李家满门十几口人悉数被杀,兴许跟他也脱不了干系。总之,司空达恶贯满盈,该杀!师兄你等着……”
周晨星说着,迈步挺剑来到司空达的面前。
司空达还抱着残臂、疼痛难忍。一见形势不妙,往地上一跪,磕头如同捣蒜:“姑娘饶命,英雄饶命,小人冤枉,不是我要害你们,都是秦桧的主意。只要你放了我,我从此隐居山林,再也不做一件坏事!”
“呸!刀架在脖子上你知道悔改了?本姑娘今天就要为民除害,为死去的师兄弟报仇!闭眼吧!”
司空达也真没骨气,求不动周晨星又求虞丰年,趴在地上给虞丰年磕头:“英雄,英雄饶命啊,上指下派,我真是受人指使啊。”
虞丰年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