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微微一笑:“回大人!就在前面!虽然具体地址我说不清楚,不过我能找得到。不瞒大人说,我能从那户人家中救出道人,多亏了他们家中一位年轻女子的帮忙。
“要说那姑娘,真是个好姑娘!她大局为重,义气为先,将我藏在她的闺房之中,不但帮我骗过家丁的搜查,还送了一套衣服给我,就是我身上穿的这一身。对了对了,她还说自有办法助我逃……
“哎呀!哎呀呀!不好不好!我明白了,难道那大户人家就是王大人的家?而那位年轻女子是王大人的家人?而她的办法就是将秀楼烧掉掩护我?我的天哪,难道陆猴子勾结的大户人家就是王大人?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呢?……”
虞丰年自说自话,在这儿演起了独角戏。
他心里清清楚楚,其他都是虚的,只要把王金花的“伟大事迹”搬出来,他王刚宁死也不会承认,要不然从今以后,在鄂州为官一日,老百姓就会戳他们父女的脊梁骨一日。
大胡子赵宏差点儿憋不住笑出来,心说这个“年丰虞”太坏,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这样也好,王刚一定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再看王刚,虞丰年旁敲侧击一提他的女儿王金花,可算是紧紧抓了他的小尾巴,快刀捅在他的软肋上。
王刚心里明明白白,不用说,刚才这小子就藏在女儿王金花的闺房里,老婆碍于脸面没敢声张!这下可好,烂摊子更难收拾!
眼下怎么办?继续追究,怕虞丰年再说出其他不堪的话来,真若那样,脸面丢到天上,以后可还怎么在鄂州为官?
不追究?老道被人明抢了去,家里还烧了一幢楼!唉,他娘的,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赵宏一看王刚的脸憋得像紫茄子一样,连忙主动给他找台阶,骂虞丰年:“嘟!大胆年丰虞,胡说八道,王大人是堂堂鄂州通判,是国家命官,岂能与贼寇为伍!你不要胡说八道!”
转过头又对王刚说:“王大人,看来此事有所误会。您堂堂通判怎么可能与悍匪陆猴子勾结,更不会打劫、藏匿无辜的道人,怪就怪我,刚才与陆猴子交手没能将他抓获,要不然一审便知!王大人,您放心,我回去一定禀明刘大人,好好部署,捉拿陆猴子,说不定在你家中放火的就是他。”
王刚打掉牙往肚里咽,喉咙里呜噜了一声:“嗯——也好!!看来年丰虞进的不是我家,藏匿他送他衣服的也绝不是我的家人,我家中火起也应与他无关。既然如此,那就有劳赵大人费心,尽快调查,捉拿贼寇陆猴子!收队……”
……
王刚气得头昏脑胀,晕乎乎地收了队。
看他走远,赵胡子和虞丰年等人仰天大笑。赵胡子一拍虞丰年的肩膀:“年兄弟,多亏了你救出苗成梁,回去之后,刘大人必有重赏!”
虞丰年连忙道谢:“谢谢赵大人关心。苗仙师受伤不轻,您快带他回去救治!”
“好!咱们就此别过,你和周姑娘也快回去休息吧。”
赵宏拨马告辞,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嘱咐道:“对了,年兄弟,刚才与你交手的那家伙叫陆猴子,是千岁山栖凤岭的大贼头子,十分阴损,武功又高,最近刚被王刚请来帮忙,兄弟再若见到一定多加小心。”
“多谢赵大人,兄弟记下了。”
“还有,送菜的张老五已经偷偷逃出府去,刘大人令他带着家小远走高飞,你也不必记挂。”
“好,那太好了。”
……
赵宏收队去往刘洪道的家中回禀详情去了。
看他们远去,虞丰年一拉周晨星的袖子,突然变了脸色,非常严肃地说:“小师妹,大事不好!你要帮我!”
周晨星很是意外:“什么大事不好?”
“此处不是讲话之所,咱们边走边说。”
两个人在夜色之中赶奔驿站。一路之上,虞丰年便将今日的经历讲述一遍。
当然,他的话题巧妙地避开了王金花,只重点讲述了一个细节:“小师妹,我化装成送菜的进府救人,可是还没进府,人家就已经挖好了陷阱守株待兔!要不是运气好,恐怕早已被杀害!这说明什么?说明我们要来救人的秘密已经提前泄露,也就是说,你爹和刘洪道身边有内奸。”
“内奸?”周晨星大惊失色。
“没错,内奸!要不然消息肯定不会泄露!”
周晨星皱着眉头,仔细回忆昨天部署救人时谁在现场——“当时在场的,你、我、知府刘大人、爹爹周牧、大师兄蔡南成、四世兄王无忧,只有我们六个人在场,谁能是内奸?”
虞丰年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你、我、刘大人,师父,我们几个可以排除,剩下的一个是大师兄蔡南成,一个是四师兄王无忧,他们俩都有嫌疑。”
“不可能!他们不可能是内奸!”
“我也不想他们是内奸!可是事实摆在眼前,无法解释!”
“那你认为是谁?”
虞丰年摇摇头:“我没有眉目。你觉得是谁?”
周晨星也摇摇头:“应该不是大师兄!”
“何以见得?”
“你想,爹爹派你进王刚府中的同时,师父派大师兄去往三江水寨,他怎么可能到王刚府中送信呢?而且大师兄是堂堂的侠义太保,自小忠义,绝不可能做背叛我爹的事情。”
周晨星维护蔡南成,虞丰年心里隐隐不爽,心说,他哪是背叛你爹啊,也许只是借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