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蔡南成!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揪着后脖领子提着一个人,那个人受了重伤,昏昏沉沉,气息微弱。
蔡南成将那人往香案前一扔,向周牧叩头行礼:“师父在上,成儿叩见师父。”
“你不在三江水寨,为何回来了?”
“禀报师父,师父收下高徒,我来给师父和年师弟送上一份礼物。您瞧师父,就是这个人!”
“他是什么人?”
“回禀师父,我也是偶尔见到此人的,此人姓郑,叫郑鹏,排行老三,人称郑老三。提起他你不认识,他爹你老一定熟悉,就是数年前与您交过手的郑白虎!那年郑白虎到周家寨找您比武,被你打断一条腿,回去之后,连伤带病,没多久就死了,师父你还记得吧。”
“嗯,是有此事!我们不是给他带去了大笔银两,平息此事了吗?”
“是啊,可树欲静而风不止,他爹死了,郑白虎有五个儿子,号称郑家五狼,立誓要找师父您报仇,这不是吗?从周家寨一路追踪师父的行踪,追到建康,又追到鄂州,伺机行刺。”
“原来如此,可是这个郑老三怎么落入到了你的手里?”
“回禀师父,说来凑巧。昨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回到三江水寨,办完您交代的事情以后,放心不下鄂州这边的情况,怕您老和年师弟搭救苗仙师遇到危险,又连夜赶了回来。
“徒儿刚到鄂州城,碰巧他们鬼鬼祟祟出城。我多了个心眼,就尾随他们听他们说些什么。后来一听,他们五个打馆驿出来,还打伤四师弟,又说什么‘王大人府中早有准备,谁去了也跑不了’,我就知道出事了,更加担心年师弟有危险。这才现身,要将他们抓了。他们打不过我,撒腿就跑,我一路紧追,追赶一夜,终于追上这个郑老三。
“我连夜审问,他将所有实情都招了。原来他们几个人混在鄂州,已经投奔了通判王刚。这个郑老三昨天还偷偷溜进了刘洪道大人的府中,我们部署营救苗道长之事,正好被他偷听了去。这个王八羔子,当即跑去王刚府中报信,让王刚造作准备、设下埋伏,这就是以往的经过。”
蔡南成的话,旁边的虞丰年一肚子狐疑,不知道蔡南成所言是真是假。
周晨星听了以后却一脸释然,跟虞丰年交换了一下眼神,好像在说:“怎么样,我就说大师兄不可能是内奸!”
蔡南成走到王无忧的近前:“师弟,我看你受伤不轻,是被郑老三他们打伤的吗?”
“不是他们是谁!牙都掉了快!”
“好了好了,我打伤了郑老三,也算为你出了气!”
“我出得来吗我,得让他赔钱!”
“算了算了。”
安慰完王无忧,蔡南成又来到虞丰年近前,神情十分关切:“师弟,昨晚你没有受伤吧?我一直担心你会落入王刚的陷阱。”
虞丰年微微一笑:“多谢大师兄关心,小弟没有受伤,多亏了大师兄将这个郑老三捉拿归案!我正不知道是哪个没pì_yǎn、挨千刀的小王八蛋走漏了消息。师兄,你将此人交给我吧,我要审问审问他。”
蔡南成微微摇头:“晚了,此人被我打伤,受伤极重,恐怕活不了多久……”
正说话间,萎靡在地上的郑老三突然一阵抽搐,哇地吐了一口鲜血,脑袋一歪,死于非命。
“哎哎,别死别死啊……”虞丰年蹲下来连推带喊,无济于事,彻底死无对证,虞丰年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一层。
拜师典礼还没结束,刘洪道招呼蔡南成:“蔡少侠,你们师兄弟有话以后再说,没瞧见吗,此刻正在举行拜师典礼,典礼过后,再叙谈不迟。”
“是是是,恭喜师父收得高徒,恭喜年师弟正式拜入师门。”蔡南成一笑,退在一旁。
典礼继续。
周牧喝了三杯“尊师酒”,虞丰年三叩谢师。周牧将他搀扶起来说:“三个头不白磕,入了师门,为师就要送你一件礼物。你想要什么?”
虞丰年再次跪倒,连连摆手:“师父,能入师门,就是徒儿最大的幸运,徒儿别无所求,只求长期陪伴在师父的左右即可。”
周牧开怀大笑,真是越看虞丰年越喜欢:“有这番话,为师就心满意足了,可是礼物还是要送的。你平日里喜欢什么兵器,说出来,为师打造好了送你!”
虞丰年脸一红:“不瞒师父,徒儿除了会些粗浅的拳脚,什么兵器也不会用,所以师父有什么就随便送我件什么就是了。”
“不会兵器?那若要行走江湖,建功立业,岂不短了一条膀臂?以后说出去,岂不给为师丢人?这样吧,为师用剑,你师兄蔡南成也用剑,我就送你一柄特殊的剑吧。”
周牧说着,在要里一摸,一按绷簧,“叱楞”一声,拽出一柄软剑。原来这柄剑一直围在周牧的腰间,犀牛皮的剑鞘、软精钢的剑身,平时不用便是腰带,用了拽出来即可防身,也可斩将杀敌!
周牧掐着剑柄,随意舞了几个剑花,院子里寒光闪闪,夺人二目。“这把剑名唤银蛇,跟了我二十多年,出自当代造剑名家段天罡之手。段天罡一生打造名剑无数,人生暮年,反思刀剑之害,后悔不已,最后打造了这把银蛇。
比起普通的利刃,软剑不善砍剁,杀人攻坚,也不是它的专长,关键时刻却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是防身利器。这把剑你可喜欢?”
“喜欢喜欢!”虞丰年口水几乎要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