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飞被两个人气得胸闷,倒是白鹰眼珠一转,提醒林一飞:“侯爷,说句不怕惹侯爷生气的话,朱通海刚才献的那一计,不妨一试……”
话没说完,见林一飞两眼喷火,慌忙改口道:“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既然侯爷不愿冒险,又不能再行刺杀,小人愿意跑一趟三百里外荔枝岭,请我的师父出马,只要他能出山,要取虞丰年的性命易如反掌。”
“你师父?叫什么名字?”
“我师父金头韦驮,号称岭南第一侠,武功高强,与陕西周家寨周牧齐名,徒子徒孙两千多人,散落于岭南一带,个个身手不凡,以一当十。最厉害的有两个,一个是他的大徒弟,也是我们的大师兄,人称铁臂神石毕成功,一个多年前收下的傻徒弟,没有大名,人称憨虎,身上如同长了鳞甲,刀枪不入。”
林一飞惊喜地问道:“毕成功和憨虎,比起你们黑鹰白鹰如何?”
“不瞒王爷,我和我哥是带艺拜师,毕成功打小跟着师父,功夫在我们兄弟之上。至于憨虎,他武艺一般,但体壮如熊,力大无穷,而且刀枪不入,三五十人也奈何他不得。如今我哥死了,我说什么也要把师父他们请来为我哥报仇,替侯爷出气!”
林一飞大喜:“哎呀太好了,你怎么不早说?我即刻令人准备重礼,您快去荔枝岭走一趟,无论如何把那什么金头韦驮请来,你告诉他,只要能弄死虞丰年,泉州一半是他的。”
“侯爷放心,我这就起身。”
当下,白鹰打点行囊,泉州侯府备马,备好三千两银子的银票让白鹰带着。林一飞又给金头韦驮修书一封,托白鹰一并交给金头韦驮。
白鹰立即起身,马不停蹄,第二天天近傍晚,来到荔枝岭。
白鹰以前在这里学艺,可谓轻车熟路。他径直来到师父的住处韦家寨。来到大寨门外,看门的一见是他,眉头皱了起来,勉为其难让进门来。
白鹰问道:“师父在吗?”
“在,不过恐怕师父不想见你。”
“为什么?”
“你这两三年是不是为泉州侯林一飞卖命,师父最恨这些为富不仁的达官贵人,尤其泉州侯,臭名昭著。师父早就说过,不准你踏入师门?”
白鹰微微一笑:“师父还不就是那么说说,要不准我踏入师门,我托人给他送的那些钱他怎么收了?他在哪里,我去见他?”
“在练功房,你去找他吧,不要说我放你进来的。”
“切!”白鹰不以为然,径直奔练功房而去。
韦家寨极大,院落层叠,练功房在最东面,高大的连廊围着一片房屋,还没靠近,就听里面一片嘿嘿哈嘿的练武之声。
白鹰到了大门外叩打门环,高声喊道:“师父?不肖徒儿白鹰来看您来了。”
话音未落,里面声音没了。白鹰又喊了几遍,无人应答,他推门进院,刚推开一条缝,里面踹出一脚,正踹在肚子上,白鹰双脚离地,被踹飞一丈开外,当时就嘴角流血爬不起来了。
这也就是白鹰,武功高强,硬功护体,要不然一脚准被踢死。
白鹰挣扎着抬起头来,门口站着一名身材矮小、两头尖枣核儿脑袋的光头小老头,看年龄至少六十岁,两眼如灯,干巴巴一团精气神。他的秃脑袋长期练油锤灌顶,锃明佤亮,阳光一照,似乎笼罩着一层金光。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金头韦驮。他的身后站着五六十名徒子徒孙,都愣愣地瞅着躺在地上的白鹰。
白鹰心中燃起熊熊火焰,气道:“师父,你为何踢我?”
金头韦驮一说话,声音尖细:“别喊我师父,你是王八蛋。趁我心情好,趁早给我滚蛋,一旦我改变主意,一脚踢死你,滚!”
白鹰稍稍缓过来一些,慢慢挣扎着爬起来:“师父,徒儿三年未见师父,何事惹您老生气,要赶我出门?”
“白鹰,我再警告你一次,别喊我师父,再喊我打断你的腿。”
“这到底是为什么?只要你说个明白,我决不惹您老生气,转身就走。”
“哟?跟老头子我叫板!我且问你,你出师离开荔枝岭的时候我是怎么说的?我有没有说过,我金头韦驮门下弟子,谁敢为非作歹,被我知道,纵然相隔千里我也要取他项上人头?你和黑鹰做过什么还要我说吗?你为泉州侯林一飞卖命,他吃百姓之肉,喝百姓之血,是个十恶不赦、人人得而诛之的恶贼,你们兄弟滥杀无辜,为非作歹,我把你驱出师门便宜了你,你趁早跟我滚蛋,滚!”
金头韦驮十分正义,骂得白鹰真魂出窍,恼羞成怒。他心说:“老头子,怎么着?我白鹰武功卓绝,在江湖上叱咤风云,谁不高看一眼?何况我拜师的时候就已经江湖上闯出了名号,拜在你的门下是看得起你,瞅你那其貌不扬的样子,好像我给你丢了多大人一样。你装什么清高?这三年来,我给荔枝岭送了少说也有上千两银子,你既然清高,为啥不把银子还给我?”
白鹰心里这么想,嘴上不敢有半点不恭敬。跪倒在地,掏出怀里的银票高举在头顶:“师父,这是泉州侯林一飞孝敬您老的三千两的银票,请您收下,容徒儿说句话。”
有小徒弟过来,把一打银票接过去递给金头韦驮,老头看了一眼,说道:“反正也是不义之财,收下,咱们替泉州侯行侠义之事。你有什么话说,说完快滚,以后你不是我徒弟,我不是你师父!”
银子收下,态度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