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不怕兵马都监杨立业不听自己的话,也不怕他不帮助自己,就怕他跟泉州侯穿一条裤子,跟自己为仇作对。
所以,虞丰年来泉州不久就悄悄写了一封信,送到杨立业的军帐,陈述自己前来泉州的使命,申明大义,目的就是要他听从自己的指挥。哪知道,杨立业武功不怎么地,带兵打仗也稀松平常,却是个滑头。
收到虞丰年的书信以后,他装病不出,既不违抗虞丰年的号令,也不得罪林一飞,坐山观虎斗,趴桥看水流。虞丰年一想,这样也行,就送了一些礼物,稳住了杨立业,等收拾完泉州侯再找他算账。
后来,虞丰年灭了清泉山,林一飞的三百门客、武林高手也被虞丰年设计一网打尽关进大牢,泉州大小官员无不见风使舵,转向巴结虞丰年,这个时候,杨立业立刻亲自登门拜访虞丰年,百般讨好,说他病情好转,特邀请虞丰年到军营视察练兵。
虞丰年想把杨立业手下一千五百名土兵弄到手,当即应允前去。就在憨虎去知府衙门闹事的这天上午,虞丰年带着程不忧和二十名随从去了兵马都监杨立业的军营。上午来的,待了一天,杨立业为了讨好虞丰年,大摆筵宴为虞丰年唱赞歌。
筵席已罢,正在虞丰年要打道回府的时候,衙役慌慌张张前来禀报:“报大人,有个像野兽一样黑大汉,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硬闯知府衙门闹事,打伤了许多衙役,王无忧王将军也被打伤,大人快回去看看吧。”
虞丰年大吃一惊,他别人不担心,担心自己两个怀孕的老婆,万一伤着可不是闹着玩的。虞丰年当即与杨立业告别,杨立业一听这是个邀功的好机会,急忙说道:“虞大人,您是泉州之主,知府衙门神圣不可侵犯,您放心,有人搅闹知府衙门,不需您亲自出马,交给下官便可,我一定抓了,让他跪在您的面前请罪。”
虞丰年一想,“也好,给你个立功的机会。”
当下,杨立业点齐一百兵马,护送虞丰年鞭鞭打马,赶回知府衙门。还没到衙门,就听里边还在打。
虞丰年十分担心,骑着马一直来到双方交手的地方,岳雷、周晨星,以及二三十名衙役围打一个黑大汉,地上躺了一二十名衙役,这个抱胳膊,那个抱腿,都是被黑大汉打伤的。王无忧扶着墙根站着,右手捂着屁股疼得龇牙咧嘴,刚被黑大汉一镗扫在屁股上,一条红肿的血痕。
别看这边有二三十人,其中十多个是周晨星从周家寨带来的师兄弟,还有岳雷这样的大将、周晨星这样的高手,可是困不住黑大汉,太猛了,打了那么久,伤了那么多人,他自己没受一点伤,而且没有一丝疲惫,嘴里嘟嘟囔囔,说什么“过瘾”,“好玩”,“非给师父出气”。
虞丰年不敢怠慢,大喊一声:“住手!壮士住手,听我一言。”
黑大汉回头一瞅:“嘿,好玩好玩,又来了许多人,还有骑马的,这下够打了!”他翻着眼睛瞅瞅为首的虞丰年,又瞅瞅岳雷,心说这个比那个还要高一些,也更俊俏些,可是身边也没有四个老婆。
正琢磨,虞丰年先让岳雷、周晨星等人好好休息一下,他们实在累坏了,走到一边大口喘气。周晨星过来对虞丰年说:“官人,这家伙比野兽还厉害,不好对付。”
虞丰年轻声说:“老婆辛苦了,你放心休息,一切由我。”他又跑到王无忧身边,看了看伤势,只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这才放了心。
虞丰年问他:“师兄,你怎么没用天网,一网网了,哪用得着这么费劲?”
王无忧苦着脸说:“这么多人打仗,哪有机会用网?何况我是他们的主心骨,我要回去取网,他们必定军心涣散。”
周晨星忙说:“官人别听他瞎说,他刚跟那人一交手,被人一镗震昏,刚醒来,又被一镗扫在屁股上,连路都走不了,没时间取网。”
虞丰年一笑:“好师兄,真有本事!要对付这样的大汉,来硬的不行,最管用的还是网,套住了他就跑不了。师兄啊,派人去取你的天网,对了,别用那种带倒刺钩的,最普通的大网就行。”
虞丰年嘱咐完,让人把王无忧搀扶到东跨院取天网去了。然后又让衙役们把受伤的衙役、师兄弟抬到一旁休息、包扎。
憨虎还没傻透,一看新来的这个人来回忙碌,察看这个,关心那个,想来这才是他们的头儿,难道这个才是虞丰年,那个使大枪的不是?
“嘿,你是谁?是不是你打伤我师父?”
虞丰年一瞅,这家伙上杵天下杵地,第一个想到了三师兄秃熊,两人身材差不多,不过秃熊比他白些,秃脑袋;这家伙黑,红头发,显得比秃熊凶。秃熊力大无穷,能使七八十斤的大铁棍,这家伙的力气只在秃熊之上,不在秃熊之下,手里的凤翅镏金镋少说要有百十斤。
如果我能收下这么一个大汉,将来万一有机会上战场,我还怕谁?我得问清楚了,他为什么要来知府衙门闹事,如果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说什么也要收下他。
虞丰年爱惜人才,问那大汉:“这位兄弟,本官就是虞丰年,你师父是谁?”
憨虎对虞丰年这个名词印象深刻,因为就是冲着他来的。他嘟嘟囔囔:“那没错了,你是坏人头子,你快把脑袋伸过来,我一家伙打烂,给我师父出气。”
虞丰年啼笑皆非,打人的脑袋还带商量的?我伸过去,那不是胡扯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