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丰年大惊失色:我操,我差点儿喝了毒酒。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吴璘面色羞惭,事到如今,他能说什么?从怀里掏出那道密诏,递给虞丰年,虞丰年一看,“虞丰年泉州屯兵,意图谋反,着令吴璘见诏之后除之,不得有误。”
各位,你能不能想象虞丰年当时的心情?龙眼无恩,如果赵构在当场,虞丰年一剑就得把他给劈了。
可是虞丰年就是虞丰年,心中气炸了肺,脸上没有表现出分毫来,看了半天,面露凄婉之色。
“唉,大哥,既然有圣旨在,你为什么不让我把毒酒喝了?”
吴璘沉默不语。
“这封密旨在你身上多久了?可是临来临安之时陛下秘密授你的?”
吴璘点头:“正是。”
虞丰年说:“大哥,你可知我为何要你防备官家?因为我也有一道类似的密诏,也是临来略州陛下亲授的。”
轮到吴璘吃惊了:“密诏上写了什么内容?”
“不说也罢,出了临安我就把密旨撕了!”
虞丰年越不说,吴璘越想知道:“兄弟,难道陛下也要你杀掉我?”
“唉!正是如此。密旨让我树立一个取代你的人,然后再让那个人侮你谋反,把你满门抄斩。”
“可恼!赵构竟让你我兄弟自相残杀,好糊涂的皇帝,我为他卖命数十年,保家卫国立下汗马功劳,他竟然这样对我?”
虞丰年说:“我又何尝不是?我在临安救驾,所作所为你都看在眼里,到头来落得个什么下场?”
可是兄弟,你为什么要撕掉密旨?”
虞丰年叹了口气,反问道:“大哥,若岳少保不死,现在的大宋会是什么样子?”
吴璘想了想:“也许早已收复中原,灭掉了大金国。”
“是啊,我大宋已经损失了一个岳少保,不能在损失川陕的吴少保!没了岳少保,大宋丢失半壁河山,再没有你吴少保,恐怕半壁江山也不复存在了。郡王无道,只防忠臣,不防列强,如果我等再看不清眼下的形势,大宋还有什么希望?我宁愿违抗圣旨不遵,也要保住大哥一家,也要为全大宋的百姓留下大哥的性命。”
吴璘一听,心潮澎湃,双手握住了虞丰年的双手:“兄弟啊,哥错怪了你。哥险些坐下糊涂事!以后的大宋,可以少得了我吴璘,却少不了你虞太傅!事到如今,你撕了密旨,我也没有按照赵构的吩咐行事,以后我们该何去何从?”
虞丰年沉思良久:“我有一个权宜之计……”
“兄弟有何良策?”
虞丰年说:“赵构的密旨让你我自相残杀,我们不妨将计就计,你给赵构上一道奏疏,就说我已死,我呢从此不做他大宋朝的官,前去泉州去当个土财主就是了。”
“你是国家栋梁……”
“最惨的就是国家栋梁,越栋梁越招赵构忌恨,大哥,这你还看不出来吗?”
“可是……”
“也别可是了,要我说就这么办,我明天就走,你就按照我说的办就是了,这样对你对我都是万全之策。”
吴璘沉思良久:“既然如此,就按你说的办吧。”
两个人把话说开,吴璘心中终于坦然,推杯换盏,直喝到深夜。喝到最后,吴璘老泪纵横,大骂赵构和朝廷。虞丰年拉住吴璘的双手说:“大哥,不管怎么样,你记住我一句话,如果赵构鼠目寸光,再要陷害于你,你宁可学三国刘备,退守蜀中称王,也不要学岳少保愚忠,任其宰割。这不是不忠不孝,这是为全国的百姓着想,为我汉民族的基业着想。你放心,到那时,如果你需要我虞丰年帮忙,我上刀山下火海,也要前来助你。”
吴璘咬咬牙:“好兄弟!你也要多多保重,到了泉州以后好好生活,万一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你就来找哥哥,我泼了命也要保你不死。”
虞丰年跪下给吴璘磕头。
吴璘也跪下来,说:“咱们兄弟二弟结拜吧。上次结拜以后,我差点儿为了一道圣旨给兄弟下毒,老哥哥我愧对这份桃园之义,二次结拜,让我还报兄弟的大恩。”
一次结拜定远近,二次结拜定生死。
虞丰年和吴璘二次结拜,起身以后,虞丰年说:“大哥,咱们订下一份生死同盟如何,你我约定,兄弟并肩,一为兄弟平安,二保百姓安宁,你有危险我来救,我有危险你去帮,如何?”
吴璘说:“朝廷无义,宁可背弃!就这么办。”
两人当下立了一份契约,白纸黑字,写了个明白,然后咬破中指,按下血手印。
书中暗表,这份契约后来发生了大作用,此时后话暂且不表!
……
转过天来,虞丰年悄悄起身,带领十八名勇士起身去往泉州。吴璘和几个亲信送出来,没有惊动其他人。
等离开略州,虞丰年淤积了一腔的愤恨!恨赵构!恨吴璘。
赵构啊赵构,我本意辅助赵昚登基,然后当个逍遥王,快快乐乐过一辈子。我对你怎么样?我到金国接你妈,我到泉州铲除泉州侯,我带着十八个弟兄回临安救驾,哪一件功劳不是当世奇功?可你对我有怎么样?你他娘的竟然让吴璘杀我。
还有吴璘。吴璘啊吴璘,你我结义,我把你当亲兄弟,我屡次三番、出生入死救你全家的性命,不是我,你早死了,你全家一个也活不了,还谈什么川陕的兵权?老子把全世界第一把手枪还送给了你,可是你呢?赵构的一句屁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