员外让家丁围殴牛通,可这些家丁却不知这些拳头哪里放在他心上。打得有些不耐烦了,拦腰的将员外抱住,走到店门首望街上一丢道:“这样脓包,也要来打人!”
员外爬起来,指着牛通道:“黄毛小子!你给我等着!”家丁簇拥着望西去了。
牛通哈哈大笑,背了包裹,提了短棒,出了店门大踏步竟走了。店家打又打他不过,也不敢来追。
牛通走不到二三十家人家门面,横巷里胡风唿哨,撞出四五十个人来,手中各执棍棒,叫道:“黄毛小贼!今番走到那里去!”
牛通举目一看,为头这人却是方才马上这位员外,手中拿着两条竹节钢鞭。牛通挺起短棒,正待上前厮打,不期两边家人丢下两条板凳来。牛通一脚踹着,绊了一跌,众人上前按住,用绳索捆了。
员外道:“且带他到庄上去,细细的拷问他。”
员外命众人将牛通捆了,抬回庄上,绑在廊柱上。员外掇把椅子坐下,叫人取过一捆荆条来,慢慢的打这厮。
那家人提起一根荆条,将牛通腿上打过二三十,又换过一个来打。牛通只叫:“好打!好打!”接连过了三四个人,打了也有百余下。牛通大叫起来道:“你们这班狗头!打得太岁不疼不痒,好不耐烦!要不然,你就给老子来个痛快的!”
那牛通的声音响亮,这一声喊,早惊动了隔壁一位员外,却是韩起龙。
原来围殴牛通得这位员外不是别人,原来是韩起龙的兄弟,叫做韩起凤。韩起龙岳震闲讲,听得隔壁声喊,岳震问道:“隔壁是何人家?为何喧嚷?”
韩起龙道:“隔壁就是舍弟起凤,人见他生得面黑身高,江湖上起他一个诨名。叫做‘赛张飞’。不瞒兄弟说,我弟兄两个是水浒寨中百胜将军韩滔的孙子。当初我祖公公同宋公明受了招安,与朝廷出力,立下多少功劳。不曾受得封赏,反被奸臣害了性命。我父亲在宗留守帐下立功,又失机犯罪,几乎送了性命,幸得恩公救了。
所以我兄弟两个不想功名。只守这田庄过活,倒也安闲。只是我那兄弟不守本分,养着一班闲汉,常常惹祸。今日,又不知做甚勾当。兄弟请少坐,待愚兄去看来。”
岳震道:“既然是你的弟弟,也是我的手足,我们同去何妨?”起龙道:“好吧,去看看我弟弟又惹了什么货!”
二人一同去到隔壁,韩起凤见了。慌忙迎下来道:“正待要请哥哥来审这人!不知此位何人?”
韩起龙道:“这是岳元帅的四公子岳震,快来相见!”韩起凤忙道:‘不知公子到此,有失迎接。得罪,得罪!”
岳震连忙还礼:“不敢不敢!”
那牛通绑在柱上,听是岳震的声音,便乱喊道:“兄弟,你在这里吗?是不是岳震?快来救我!”
岳震听了,失惊道:“哎呀,是我牛通哥哥的声音,这是怎么回事?”来到隔壁一看。可不是吗,正是牛通。“大哥,快给牛哥松绑,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吗,此人是我父帐下大将牛皋的儿子牛通是也,也是一条好汉!”
韩起凤听了,叫声:“啊呀!牛兄何不早通姓名,使小弟多多得罪!勿怪,勿怪!”连忙自来解下绳索。取过衣服来,替他穿了。请上厅来,一齐见礼,连连赔不是。
牛通皮糙肉厚,挨一顿打也不在乎,道:“不知者不罪!何况我吃了霸王餐,也是我不对。只是刚才一顿打,打得不甚煞痒。”众人一齐大笑起来。
牛通道:“岳震兄弟,咱俩比试,是我先到的这镇子,以后你还得事事听我的。”岳震大笑:“那不成,要不是我,韩起凤哥哥还要打你,是我救了你,你要报恩,以后还得听我的。”
“哪有这样的道理?不成不成。”
岳震说:“那这样,要我听你的,以后吃饭你掏钱,管我吃管我喝,你要听我的,我掏钱,管你吃管你喝,你选吧。”
“啊,你听我的还我我管你吃?”牛通琢磨琢磨,“得了得了,还是我听你的,你管我吃来得方便。”众人又被他逗得大笑。
起凤就吩咐整备筵席,四人直吃到更深不散。韩起龙问岳震他们下一步作何打算?
岳震说:“我要跟牛哥去临安祭扫我爹,然后去太行山找我牛二叔,再图为我岳家平反之事。”
韩起龙韩起凤跟岳震牛通一见如故,说:“干脆这样,我们在庄上闲来无事,不如你们再庄上稍住些时日,容我们把庄上的事情安排一番,然后一起去往临安如何?”
都是年轻人,岳震牛通一听大喜,说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起去临安。
牛通就同岳震在韩家庄住下,等他们收拾东西。过了数日,无话。
这一日,四个人正同在后堂吃酒,庄丁进来报说:“关帝庙的住持,要见员外。”
韩起龙道:“请他进来。”
庄丁出去不多时,领了一个和尚来到堂前。众人俱见了礼,坐定,和尚道:
“贫僧此来,非为别事,这关帝庙原是清静道场,蒙员外护法,近来十分兴旺。不意半月前,地方上一众游手好闲之人,接一位教师住在庙中,教的许多徒弟,终日使枪弄棍,吵闹不堪。恐日后弄出事来,连累贫僧。贫僧是个弱门,又不敢得罪他,为此特来求二位员外,设个计策打发他去了,免得是非。”
韩起龙道:“这个镇上有我们在此,哪个敢胡为?师父先请回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