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岳震一看,论力气,憨虎不吃亏,还超过吕大力,可是憨虎有些呆傻,只知道用蛮力,吕大力不同,他胯下骑着战马,借力,还会耍心眼子,抽空就踹憨虎一脚,不大会儿功夫,蹬了憨虎好几个跟头。
岳震一想这么下去,憨虎早晚得吃吕大力的亏,对董先说:“董叔,吕大力太厉害,车轮战吧,秃熊大哥,你替憨虎下来吧。”
“好嘞!这小子我早看他不顺眼了。”秃熊一晃镔铁大棍,“兔崽子,不要张狂,我来会你。憨虎,回来,看我砸扁他的脑袋。”
秃熊敌住吕大力,镔铁棍对镏金镋,又是一堆大力铁匠,“叮当叮当……”
吕大力一看,秃熊的力量比憨虎小不了多少,而且这家伙心眼子够用,打了三四十个回合丝毫占不到便宜。
吕大力这场仗打起来可太费劲了,每一下打下去,都得把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不说人,就说胯下马,兵器砰在一起,两个人的马都要稀溜溜暴叫一声,三四十回合下来,马腿直打哆嗦。
三四十回合以后,岳震在后面大喊:“哥哥你回来,换人。憨虎哥哥,又该你了。”
憨虎早都心痒痒了,他就盯着吕大力胸前的金牌好,总想夺过来。一晃镏金镋,上前叮叮当当,又打起来,可把吕大力可气坏了,心说这俩大个子哪里找来的?没办法,继续打!干使劲儿,没咒念。秃熊他是打不着,憨虎,擦着碰着,他根本不在乎。
打了三四十个回合,又换回秃熊,来回换了三次,金镋无敌将应了一阵又应一阵,一会儿也没歇着。打着打着,慢慢地松下劲来,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了。
岳震在后面看着差不多了。该我岳震出场了,看我怎么收拾他。
岳震一催战马,扛着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就上去了。小时候岳震使枪,后来长大,力气大了。打造了一堆八十斤重的八棱梅花亮银锤。分量跟他大哥岳云的擂鼓瓮金锤差不多。为了练这对锤,这四五年下了苦功,起五更爬半夜,走访了许多使锤的大师,现在这功夫比起岳云只在其上,不在其下。
吕大力早都累坏了,一瞅俩大个子都下去了,又上来一个,看他年龄在个二十一二岁,中等身材。比自己得矮一个头,虎头虎脑,手里擎着一对八棱梅花亮银锤可不错,锃明瓦亮。肩上还斜背一个兜子,鼓鼓囊囊,不知装着何物。
吕大力暗想,别看尽管使的锤不小,可力量一定不会有那俩大个子没那么大,心中可算放松了些。
他哪里知道,岳震除了锤大。能耐也大,人还诙谐,不像岳云岳雷那样,一天到晚一本正经。端端正正的。
岳震振作起精神,肩扛八棱梅花亮银锤,来到吕大力马前,站稳身形,问道:“喂,这一大汉。你贵姓啊?”
吕大力累得够成了,气喘吁吁地说:“啊……某吕大力是也!来将通名!”
“问我呀?有名有姓。我本是河南人,我爹精忠大帅爹岳飞岳鹏举,我是他老人家的四儿子岳震。你若记不住,就叫我岳太爷得了!”
“呸,胡说八道!”
“什么胡说八道?爱叫不叫。哎,你刚才说叫什么名宇来着?”
“金镋无敌将吕大力。”
岳震还是嬉皮笑脸地说道:“噢,你就是吕大力?过去就听说你挺厉害,今天一见,果真不假。我说吕将军,我跟你商量点事行不?”
吕大力听罢,心里合计,这小子嬉皮笑脸的,什么意思?略停片刻,说道:“有话就说吧!”
“我说吕将军,咱们当武将的可真不容易啊!为了各保其主,把脑袋都掖到裤腰带上了,每天征战疆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就会刚才来说吧,我那傻哥哥一下子就把俩饭桶的脑袋给拧下来了,立了功,回去好吃好喝。这回挨着我了,我要打了败仗,该怎么回去交待呢?请吕将军成全成全我,干脆,把脑袋伸过来,让我把你拍死得啦!”
“胡说!”这几句话可把吕大力气坏了,心里说,这是个什么东西,说出话来也真损呀!吕大力怒火难捺,大喊一句:“尔往哪里走!”说罢,抡凤翅鎏金锐,照岳震就砸来一下。
岳震见镋来了,不敢怠慢,赶紧拨转战马,躲到一旁。吕大力不依不饶,回手又是一镋。岳震还不应战,又将镋躲开。就这样,连着四五下,也没还手。
吕大力带住战骑,怒斥道:“哎,姓岳的,因何不战?”
岳震眼珠一转,说道:“我说吕大力,你觉着你的能耐不含糊啊?哼,跟岳太爷我比,你可差远啦!我说吕大力,咱们就这样平平常常地对打,有什么意思?我说这么办行不?”
“怎么办?”
“咱打个绝的。”
“绝的?此话怎讲?”
“我说吕大力啊,你说你有劲,我说我有劲,那咱俩就来个一对三下,比比谁劲大。”
“怎么比?”
“你砸我三下,我砸你三下。你要把岳太爷砸趴下,那我没说的,算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我要把你砸趴下,你也算是个大饭桶。我这个打法,你乐意不?”
吕大力听罢,狂声大笑:“哈哈哈哈!娃娃,你真会出主意。行,怎么打我都听便。”
“好,够个英雄。既然是我出的主意,还得依着你,先叫你打我三下。我要是招架不住,那我就算输了。若招架过去,翻过手我再打你。你看够朋友不?”
吕大力心想,嗯,这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