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通这时候翻着眼睛说道:“丁老头儿,我们是错了,可是你想想,就算现在你不帮我们,南宁州也饶不了您。要我说,快随我们走吧,要不然吕大力带了大队人马前来,咱们想走也走不了了。”
俗话说:“牛头不烂多加火。”大家再三恳求,丁三味的心也就活动了。他长叹一声:“唉……好吧,恭敬不如遵命。不过,我年龄不小了。纵然出头露面,也未必就能把受伤的将官治好。到那时,你们休要埋怨。”
岳震忙说:“老英雄,休要过谦。现在军情紧急,还求您速速动身。”
“好!”
老神医一点手叫过紫面金刚丁大鹏,让他严守门户。
诸事安排已毕,带着应用之物,这才起身,跟众人赶奔前敌。岳震心细,一合计,老神医可是救命菩萨,得先派人禀报万岁,让他们大礼相迎。于是,有人骑快马,回连营送信。
再说虞丰年,心如火急,坐卧不安,一天能去看憨虎、王耀宗八次,只盼着岳震求贤的音信。憨虎、王耀宗已经奄奄一息,眼看性命都保不住
正在这时,送信之人回到营帐,把搬请丁三味之事述说了一番。众人闻听,无不高兴。
虞丰年降旨,让所有武将到五里之外迎接。其余的文官,在营门外排成了两大溜,恭候贵宾。霎时间,鼓乐喧天,欢声笑语,溢满了军营。
人们一边等候,一边翘脚遥望。过了一会儿,离老远就看见岳震陪着一位老者,并马而来。
人们异口同声地喊道:“来了,来了。快放鞭炮!”
立时,鞭炮齐鸣,欢声雷动。
神医在马上向四外一蜇摸,特别受感动。心里想,虞丰年如此礼贤下士。大伙对我视若救星。我一定有所作为,决不愧对他们。
岳震一看这种场合,觉得十分光彩,对丁三味说道:“老人家。看见没有?这都是来迎接您的。”
“多谢,多谢!”
话休絮烦。他们马不停蹄,一直来到御帐跟前。这阵儿,虞丰年带领御林兵,早已在此恭候。那虞丰年有多聪明?他见丁三味来了。抢步起身,拽住了神医的马匹:“老人家,虞丰年给您见礼了!”
神医一看,赶紧骗腿从马上跳下来,撩衣跪倒在地:“陛下在上,罪民一步来迟,罪该万死!”
“老人家,此话从何讲起呀!快快请起!”
霎时间,众星捧月,文武群臣将老神医请进金顶黄罗帐。
虞丰年和老神医分宾主坐定。忙把营中所有的头面人物,对老神医—一作了引见。神医起身见礼,重新归座。
虞丰年传旨,要设摆盛宴,为贵宾接风。
这时,但见神医急忙摆手:“主公且慢!岳震那孩子跟我言讲,说有大将身受重伤。老朽我放心不下,快领我先看个究竟。”
虞丰年一听,真有点过意不去,忙说:“老人家。您一路风尘仆仆,受尽了鞍马劳乏。还是先歇息一时,再看也不为晚。”
“不。救人如救火,再耽搁就怕不好办了。”
虞丰年巴不得他先去看看。忙陪他来到后帐。
进了帐门边儿,老神医一提鼻子,臭味难闻!他迈步进到帐内一看,但见并排两张床上,躺着两位受伤的将官,头如麦斗。肿得连五官都难以辨认,跟死人一般无二。
神医丁三味围着病床转了几圈儿,仔细察看着伤症。看着看着,不由满脸阴云,紧皱了双眉。
虞丰年一瞅丁三味的神态,可把他急了个够戗:“老人家,他们还有救无救?”
“唉,主公非知,但凡绿林之人,个个不甘人下,都想弄个蝎子的尾巴——独(毒)一份,这贺耀南也是如此。暗器出自他手,那么他准有解药。而且,非他的解药不可,舍此再无他途。”
虞丰年失望地说:“啊呀!如此说来,这些人性命休矣!”
丁三味说:“也不能这么说,我虽然没有解药,但先配两服药,喂他们喝下,虽然不能治好他们的病,也可以房子很病情恶化。”
丁三味当即开出药方,要军医按药方配药,熬好了给两个人灌下去,半个时辰以后,药力见效,眼睁睁地看着憨虎和王耀宗浑身消肿,病情好转。
丁三味说:“我这药治标不治本,要想二位将军康复,必须有对症的解药才行。”
一说这个,众人都神情暗淡。岳震最聪明,把虞丰年拉到一边,说:“大哥,据我所知,老头儿对王宣的护国公李靖有救命之恩,俩人的交情非同一般,而且据我观察,老头儿爱面子,建议大哥从此入手……”
虞丰年多聪明,慌忙回来,拉住了丁三味的手:“丁神医,连你都没有办法,看来这二位将军命不久矣,只可惜,这两员大将为全国百姓立下奇功,那位王耀宗,当初在攻打金兵的时候,为了保护一个孩子不死,抱着孩子横穿箭雨,身中三箭。那还是一个金国的孩子,他说,人命都是平等的,孩子本是无辜的,如此将官,阎王爷怎么忍心收他,死了可惜啊。
“还有那个憨虎,本是个缺心眼的傻兄弟,他师父金头韦驮把他交给我带到军中,说为了百姓,傻子也该尽一份力,多少金兵金将死在他的手中,他是为我黎民百姓在打江山。这孩子跟着我,什么要求也没有,打了胜仗只求一顿牛肉,我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他师父……”
虞丰年说着,眼眶含泪。
他说的事情都是真的,感情也是真的!老头儿丁三味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