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成雪中送炭,自告奋勇要帮助司空达,司空达自然高兴。只有亡羊补牢诛杀岳飞满门,才能向秦桧交差。至于替楚成说句好话,那又算得了什么?
“楚大人,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放心,只要你能调兵帮我铲除岳飞满门,我一定举荐于你,保你高官得做,骏马得骑!想在相爷跟前当差便去当差,不愿前去,相爷一句话,随便放个知州知府,比起在这宣州做个小小的三都缉捕使臣强上万倍!”
楚成连忙躬身行礼:“多蒙司空大人美言!今天太晚了,你先随我回府,好好调理伤势,明日一大早,我便调动人马,捉拿岳飞家小。需要的话,我命江湖上的弟兄沿途劫杀,就算他们是群鸟,也逃不过我的手掌心。”
“好,不过,要告诉弟兄们,不可着公人服装。”
“兄弟明白,司空大人尽管放心。”
当下,司空达随楚成回家,楚成命家人起来准备好吃好喝,又给司空达用上最好的刀伤药,内服的、外敷的,止血的、消炎的,像儿子伺候老子一样,极尽巴结之能。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不亮,楚成召集了一百多人,令他们扮作行围打猎的模样。
按照楚成的意思,请司空达留在他府中养伤,静待佳音,铲除岳飞满门的事情他楚成一个人便可。
司空达不放心,也怕所有的功劳都被楚成抢了去,还是强忍着伤痛,亲自带队,直奔一线天。
等到了一线天一看,横七竖八撂着几具尸体,死状极惨,死尸脸上都被人用刀刻上了字,有的写着“秦贼当杀”,有的写着“恶贯满盈”,还有的写着“秦桧,你等着吃屎吧”,血污满面,十分恐怖!
这些自然都是王无忧干的!
司空达问楚成:“楚兄弟,这一带是否有占山的山大王落脚?”
楚成想了想:“还真有!前段时间有两个小寨主,一个姓丁,叫丁柱,还有一个姓冯,叫冯延,在此占山,后来又来了一个姓王叫王无忧的。我本想着抽出时间将他们灭了,为百姓除害,还没腾出工夫,司空大人怀疑是他们干的?”
“十有八九是的,看得出来,那帮人对这一带的地理非常熟悉,要不然也不会把我们引到前面的山谷里面去。你可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知道,离这儿没多远!以司空大人之见,他们是否还躲在山上没有离开?”
“有这个可能!他们打了胜仗,一定想不到我会带人卷土重来!走,悄悄摸上山去,如果还在山上,我们便一网打尽。”
司空达一声令下,他和楚成各带一队,从两条小路摸上山来。一路之上,静悄悄的,司空达和楚成都倍感失望,料想着,也许山上的人早已经弃山而逃。
在山寨门口,两队会合。众人下马隐蔽起来,躲在寨门外往里观望。大寨之中空空荡荡,寨门往里,铺满了稻草,一个人影也不见。
楚成低声说道:“司空大人,看来我们白跑了一趟!”
“妈|的!”司空达狠骂了一声。
可是一名官差眼尖:“大人你看,屋里有人。”
两人一惊,仔细观看,可不是吗?从寨门外远远看去,聚义大厅厅门虚掩,里面隐隐约约有人影晃动。
难道这里面还有没跑掉的山贼?好!只要能抓住一个,我就能审出一串儿,看他|娘谁算计了爷爷。
司空达手一挥,这就要下令往里冲。可是手举到半空,他又放了下来。这就叫“一朝经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刚刚受到暗算,一瞬间脑子闪过许多可怕的念头,唯恐里面突然蹿出来一个人再给一剑!
可是楚成不然,这家伙在宣州黑白通吃,在他印象里,所有的山贼都是些乌合之众,敢打敢拼没脑子。
楚成急于表现,想也没想,飞身上马:“大人,我去抓了草寇。”一马当先,冲进寨门。众人一见,各舞刀枪,“杀啊!”紧随着杀了进去。
楚成的马跑出去没四五步,突然之间脚下一软,马失前蹄,“呼隆”一声,连马头带前脚,半个身子栽进了陷坑,把楚成给掀了下去,摔出老远。楚成双手撑地,刚要站起来,可手下又一软,“呼隆”一声,栽进了陷坑里。
与此同时,其他跑在前面的官差,稀里哗啦,掉进陷坑里七八个。有的本来已经收住了脚,怎奈后面的人人挤人,又挤下去好几个。
没掉下去的暗自庆幸,掉下去的鬼哭狼嚎,因为下面是水泡仙人掌!!!连水带刺,连扎带冻,没这么惨过。
等众人狼狈不堪好容易爬上来,每个人全身上下都一身的刺儿,挨哪儿哪儿疼,谁也不敢靠近!
楚成最惨!别人都是脚先进去的,楚成是脸先进去的。等众人将他拉出陷坑的时候,整张脸都成了仙人掌,嘴唇上、眼皮上扎的都是。嘴张着不敢闭嘴,眼睛睁着不敢眨眼,张嘴闭眼都钻心地疼,站在那儿,伸着胳膊,张着五指,疼得直嚎,还只能嚎出一个音,学乌鸦叫:“啊——”,“啊——”“疼——”“疼”这个音被他喊出来像“他——”。
司空达本来心情糟糕透顶,可是一见这个场面,竟然憋不住要大笑,可楚成替自己办事受伤,笑又不能笑,不笑又实在忍不住,狠狠地掐了大腿一把,才勉强没笑出来。
他顾不上管受伤的人,拖着斩马刀绕着墙根儿来到房屋门前,怕房间里还有埋伏,拿刀探路,轻手轻脚摸进去,一看房间里没有人,只有点着的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