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妃,你的言下之意便是这锦囊被人掉包了?”雍正嘴角似笑非笑,只扫了李氏一眼,就让李氏差点坐不稳。
“奴婢、奴婢……不能完全肯定。”李氏支支吾吾的说道。
“是吗?”雍正语气越发冰冷,“但为何朕却觉得,这几句诗文,极有道理。”
他能由着你胡扯,由着你想要力挽狂澜,但若是狂澜过大,又如何能挽救?这分寸一直把握字雍正的手里,只要他想,他能将你搓圆按扁。
雍正并没有给她继续锦囊掉包的话题的机会,于是李氏也不敢随意接话,但看这架势,雍正似乎已经不管这锦囊内容掉包与否,亦把枪头对准了弘历,李氏又不甘心就这么揭过了,就在她举棋不定之际,雍正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张起麟,朕再问你一次,你与弘历之间,究竟有无谋算那些个大逆不道之事?”雍正厉声问道。
听着雍正的话,此时张起麟正死死的咬着唇,他刚刚已经承认了自己有参与这些事情,却没有直接供出弘历,现在雍正这么问,定然是已经不打算留弘历,那么他们之前做的事情自然不可能有成功的机会。
张起麟看了一眼弘历,发现弘历根本没有看他一眼,但身上颓气却已经掩盖不住。
张起麟本想再帮弘历一把,但却没能发现,殿内因为他的沉默已经寂静了相当一段时间,没能第一时间回应,便等同一件事。
雍正忽然嗤笑了一声,才将张起麟惊醒过来,他还想开口的时候,雍正的手狠狠的拍向了桌面上,“弘历,张起麟可是默认了,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奴才并没有……”眼见弘历攥紧了拳头,张起麟想要开口却已经磕磕巴巴,最后连话都说不下去。
事实上,弘历现下最纳闷的是,他与张起麟见面极其秘密,他亦刻意避开了人,又怎么会被人知晓,他默默的环视了一周,目光止于雍正的神情里对他的冷嘲热讽。
“为什么?”弘历莫名冒出了一句话,他的声音莫无比的阴冷,似乎带着无尽的绝望,让在场的人皆心下一寒。
雍正没有答话,只是冷冷的看着自己曾经最看好的儿子。
“为什么?”弘历抬起头,怒目圆睁的望着雍正。
雍正拿起一本书砸了过去,勃然大怒道:“孽障,你还敢问为什么?你倒是说说看,朕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何曾有珍惜过一分?”
弘历颓然跌坐在地上,心知他刚刚一松口,便大势已去。
事情开始急转直下,在以肉眼可见得速度大逆转。
“儿子的确掉包了锦囊的内容。”弘历冷然道,“但若非有锦囊这一出,儿子又如何掉包。”
雍正怒极反笑:“只需你承认便可,至于其他的事情……”他留了个话尾,却令当事的某人不寒而栗。
“儿子纵然调了包又如何?何为邪鬼何为神,皇阿玛真的知晓么?”弘历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锦囊,本就是齐妃坑害刘答应的证据。”
李氏脸一阵红一阵白,但自然也不会让一只落水狗继续泼自己的脏水:“四阿哥,休要含血喷人,福生寺的大师亲手交予本宫,本宫只是受人之托,至于刘答应,害刘答应的小产的不是你吗,四阿哥?”
弘历呸了一声:“刘答应的肚子究竟是怎么没了的,你比其他人更清楚。”
李氏冷笑道:“四阿哥的脏水泼得可真顺手,唐大人,交予皇上口供,你可有再留一份?证据在那儿,若非你将参艼当做人参送与刘答应,她又怎么会因为呕吐不止而小产,此事,张起麟不是已经默认了吗?还容得你狡辩?”
“最毒妇人心,齐妃,以前你害了我额娘还不够,现下不放过刘答应,”弘历道,“那‘锦囊妙计’本就是你一手策划,那就是你想要嫁祸于人的证据,若非你挑拨离间在先,我又怎么会一时冲动。若是我不动手,现下我恐怕是连自己怎么死都不晓得。”
好一个冲动!李氏忽然反应了过来:“四阿哥,你已经承认了你做了哪些龌龊事,为何还要拖无辜的人下水,若是为了你额娘,本宫现在就告诉你,你额娘本就罪有应得,当初她已承认,现下你却算在本宫的头上,这是何道理?”
“李氏,你自己做过的事情,自己知晓。”弘历也撕破脸,“这些年来,你自问害过多少人,连我额娘……”他沉下声,声音里甚至带着点哭腔。
见两人相互指责,雍正没有开口,似乎想要冷眼旁观这残局,这些年来李氏与弘时恶斗,相互之间都知道对方不少黑历史,这下开始互抖。
两人不急,但是有人急了,弘时在李氏准备回嘴的时候,忽然急急的低吼了一声:“额娘!”
李氏忽然噤声,她本是气红了眼,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于是对于弘历的指责皆没有撇清,这下发现自己差点铸成大错,冷静下来才看清楚了殿内的形势。
“啪啪啪——”一阵鼓掌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每拍一次,便惊心动魄一回。
“朕早就说过,今日你们让朕看到一出鬼神如何两不分的好戏。”雍正的声音瘆人得荒,“若非你俩,朕亦不知这鬼神神鬼原来早就将朕的后宫搅得天翻地覆。”
李氏变了脸色,开口争辩道:“皇上,你休听他胡说,他自知不保,便想拉人下水,他诬蔑奴婢的那些个事儿,奴婢自问从来并未做过。”
“哦?从未?”雍正冷冷的反问道。
从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