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这种生物似乎只存在于清朝,就是现代满族叫阿玛、额娘的应该不多,就是那些趁着什么还猪、清穿红红火火的时候私底下叫自己老爸老妈阿玛、额娘的、赶时髦的人可能比例还稍微大一些。至于洛宁穿过来后,自己的额娘这种生物,也只存在于前身的记忆当中。
说白了,洛宁对她没什么感情。
所以在进宫之后,她基本与家里也没什么联络,只是在封为贵人和晋位嫔的时候,有关心了一下自己的“家人”,大体了解到家里的情况没什么相互拖累后腿的情况发生就不怎么理了,其他都是家里递信进来,洛宁寄点自己得到的赏赐回去聊表心意,这样的情形也就一两次,反正在有喜以后洛宁不怎记得住的记忆里,好像没能有几次。
事实上,是洛宁不知道怎么面对前身的家人,与一个人处了十五年,若是那人的内芯换了,壳子就是再一样,也应该能感觉得出来,这是属于家人的默契,特别是这是一个会为自己女儿筹谋的额娘。所以若是洛宁的额娘进宫,是真的怕露出什么马脚。
印象中,洛宁的额娘是一个好额娘,洛宁是嫡女,又是上三旗,虽说是富察家的旁支,但这家世也算是四平八稳,若是留了牌子,再求个恩典,如无意外应该是妥妥的一闲散宗室的嫡福晋,但后来突生变故,洛宁不仅留牌子还更进一步变成了雍正后宫里的贵人,那也已经不是洛宁的额娘所能预料到的。颇有几分让洛宁听天由命的味道。
做闲散宗室的嫡福晋,还是做后宫的一贵人主子比较好?作为一个额娘心里,还真不好说,如果一辈子是贵人,还不若做嫡福晋来得让她安心,见面也容易些,不用通过层层关卡。
也许洛宁的额娘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女儿会有这样的际遇,在选完秀女后被直接封为贵人,又在封为贵人后不到半年就进嫔位,现下更是有了身孕,下一步……也很有机会再晋一步,现下连带着洛宁的兄弟姐妹的待遇都提升了,
这样的速度虽然看着风光,但潜在危险却是她所担心的,于是这次在听到洛宁怀上了龙裔后,洛宁的额娘便火速开始筹谋进宫与洛宁见一面的事宜,行动力无比惊人。
这次是洛宁的额娘第一次进来探望洛宁,不过后宫森严,想要探望自己的女儿并不像切瓜吃菜般容易,高位嫔妃还好一点,若是只做一辈子贵人、常在、答应,那一辈子能与家人再见上一面已经是庆幸。
话说这次洛宁的额娘并不是自己一个人递的牌子,而是与怡亲王的福晋兆佳氏与侧福晋富察氏一道递的牌子,求见乌喇那拉氏与洛宁。
洛宁听到这个消息后,便开始不停的回想前身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与额娘又是怎么相处,大概喜欢的东西是什么,幸亏这都是她本身所有的记忆,努力找出来,再对着镜子练习下还是有那么几分味道。都一年多了,人变了,也并不出奇,只要不是变得太多,连基本的习惯都改变了应该就没问题。话虽如此,洛宁还是严阵以待。
翌日去请安的时候,洛宁照例接受到了许多来自别的嫔妃的恭贺,而可以预见的是,洛宁的肚子,将会是这十个月内的重要议题。
而现在,连一个月都没到。
命妇进宫觐见在众人请安后,乌喇那拉氏留下了洛宁,两人闲谈着等待着怡亲王福晋、侧福晋与洛宁的额娘一同觐见。十月的气候已经开始有冷的趋势,气温虽说还没有骤降,但早午的温差已经有点大,洛宁也自知自己是什么状况,早晨起来的时候穿得还是比其他人还要厚些。就这样,刚刚请安那会儿已经冒汗了,这下就是人散了,静下来还是热,但是老太医又千叮咛万嘱咐不能吃凉的,洛宁总有点自讨苦吃的感觉,便不停的拿着帕子擦额角的汗。
乌喇那拉氏见此便关切的问道:“妹妹是否身体不适,抑或是这屋子里太闷了?”
洛宁脸色似乎有点尴尬,支支吾吾便道自己无事:“奴婢只是穿多了,估错了这隔了一个时辰居然就热了许多,下次奴婢会注意的。”
乌喇那拉氏摇了摇头,“本宫见你出了这么多汗,还以为是你身子不适强撑着,若是你真有所不适,本宫便传太医过来给你看看,你现在可是双身子,肚子里的可是龙脉,不能再如以往一般不在意。”
“奴婢省的,让奴婢再缓缓就成,奴婢并无大碍。”洛宁谢了乌喇那拉氏,赶紧深呼吸了一下,提醒自己心静自然凉,洛宁开始后悔将夏日用的团扇放回库房,这回也不好意思向乌喇那拉氏讨要能扇风的扇子,省得又被骂。
“莫不是待会见你额娘紧张了?放心,算着时间,你额娘应该快到了。”乌喇那拉氏拍了拍洛宁放在桌面的手,让其安心,又道:“想想这已经好几年了后宫都没有子嗣的消息传出,你可是这几年来的头一遭,可谓是劳苦功高,这样吧,若是以后想见你额娘,便同本宫说一声,本宫自会安排。”
“谢皇后娘娘体恤,洛宁不甚感激,”洛宁擦了擦鬓角的汗,幸亏之前热的,才不至于让乌喇那拉氏看出她汗颜,心里虽这么想,但洛宁还是做出一副感恩戴德状:“奴婢自小就同额娘亲,这入了宫本就不易见面,现下有了娘娘的这句话,洛宁便有时常跟额娘见面的机会,这下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娘娘。”
“好好安胎,让皇上的子嗣平平安安的出世,成龙成凤,自然就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