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诚收回目光,上前躬身朝明德皇帝说道:“父皇,儿臣冤枉。一定是有人居心不良,陷害儿臣,请父皇明察!”语气极为镇定。他做事一向滴水不漏,他不信连诀能抓的到他的把柄。连诀,你想做太子么?哼,不要想得太美!
一旁站着的洪升没有太子那么淡定,他朝周楚义破口大骂:“你这个小小的御史,竟敢把脏水往本爵爷头上泼,你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明德皇帝皱了皱眉头,这洪升,果然还是这么张狂,居然敢当着他这个皇帝的面儿,大骂御史。
“安静!”明德皇帝用力拍了拍御案。
洪升又骂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安静下来:“皇上,臣冤枉!是这周楚义冤枉臣的!”
“好了,到底是不是冤枉,朕自会判断。”明德皇帝冷冷的说。然后问:“周爱卿,你参奏太子和洪升洪启卖官,可有证据?”
周楚义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折子,让太监呈给明德皇帝:“皇上,证据都在这里。”
太监把奏折递给明德皇帝,明德皇帝翻看了两眼,然后把折子丢给连诚,冷声说道:“太子,你自己把上面的内容念出来!”
连诚弯腰捡起奏折,打开看到了上面的内容,脸色都发白了。
里面的内容是买官卖官的官职,涉及人数,交易时间,地点,钱数。简直这个写折子的周楚义像是亲眼看到的一样,竟然一丝一毫都不差。
连诀,你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连诚狠狠的看了一眼一旁站着的连诀,捏紧了手里的奏折。
“太子,朕让你读你没听到吗?”明德皇帝的声音威严无比。
连诚咬紧了嘴唇:“父皇,这上面都是些无稽之谈,您千万不要相信!”
“是不是无稽之谈,朕自会分辨,现在,朕让你是让你读这折子!”
连诚抿了抿嘴唇,还是不肯读。他觉得自己读了这折子,就好像是跟下面的文武百官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一样。
明德皇帝大怒,一拍桌案:“好啊,你不读,是在怕吗?你不肯读,朕就让别人来读!周楚义,你读!”
周楚义走到连诚面前,躬身行了个礼:“太子殿下,把奏折给臣吧!”
连诚还是紧紧的捏着奏折不放。
周楚义毕竟是臣子,也不能上手去夺,只弯着腰等着连诚松手。
下面站着的大臣,见连诚是这样的表现,都不由的在心里、揣测。连诚一定跟这件事儿脱不了干系,不然不会看到证据傻眼了。而且大家也纷纷想知道,周楚义的那个折子上,到底写了些什么,买官卖官可是大事儿,万一跟自己扯上什么关联,那不但会丢官,恐怕命都会没了!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连诚听在耳朵里,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
他朝周楚义一笑,刚刚慌乱的眸子也镇定了好多:“周大人,你费了这么大的周章要把罪名栽到本太子头上,本太子怕你太辛苦了,这折子,还是本太子替你读吧!”
周楚义听连谨这么说,反倒一愣,接着笑道:“那就辛苦太子了。”
连诚朝周楚义投去一个憎恨的目光,然后拿起奏折,大声的宣读起来。
“臣周楚义,举奏:太子连诚,越国公洪升,前越国公世子洪启。。。。。。”
……
凌坤殿内,天禄跪在地上,把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汇报给皇后。
皇后一拍桌案:“反了!那周楚义算什么东西,竟敢参奏太子!”
天禄一向冷静,见皇后这时候生气,连忙劝道:“娘娘,您息怒,周楚义就是靖王的一条狗,靖王说什么,他就做什么,这事儿归根结底还是靖王在背后使得鬼,咱们不能白白的被他算计了!”
“说的对!”皇后眯起眼睛:“你带着人,去靖王府,把沈向莞给本宫‘请’进宫来!有沈向莞在,我看看他连诀还敢做什么!”
天禄转了转眼珠子:“娘娘,靖王这回是有备而来,若是靖王府守备森严,只怕东宫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皇后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你拿着这个,把血滴子召集起来,一定要拿下靖王府!”
天禄弯起嘴角一笑:“有了皇后娘娘的话,那奴才就放手做了!”说完,给皇后磕了个头,退出殿外。
……
靖王府内,众人都坐在会客厅,等着宫里的消息。
白老爵爷一直在闭目养神。
这会儿突然睁开了眼睛:“杂七杂八的老鼠来了!”
白老爵爷的话还没说完,白景苏带着白子衍白子玉就窜出了屋子,踏着轻功飘上了屋顶。
沈向莞知道,是有人来找靖王府的麻烦了,也站起身来,想出去看看情况。
白老爵爷拦住她:“向莞,你好好的呆在屋子里就行,外面的事儿交给他们就行。”
沈向莞这才坐下身子,只听着外面传来一阵阵兵器交接的声音,已经打了起来。
沈向莞有点坐立不安,她知道,朝堂上的斗争一定是极为凶险,不然不会有人敢大白天就对靖王府都手。
连诀今天去朝上揭发太子和洪家卖官的事情,那么一波来袭击王府的人,定然是皇后的人无疑了!
皇后这么着急的跟靖王府动手,就说明连诀在朝廷上已经把太子和洪家逼得无路可走。所以皇后才会按耐不住,出此下策,想要把沈向莞劫走,来要挟连诀。
沈向莞知道,她是绝对不能落入皇后的手中,不能成为连诀的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