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市瑾睁开眼看了芊儿半晌,拉着她的手,不满的捏着她的手背埋怨,“你不也害怕喝药嘛,还说我。”
芊儿眉毛一竖,蹭的一声站起来。
“我?你怎么能跟我比呢,我是个女儿家,而你乃是堂堂七尺男儿!还有,我不是害怕,而是不喜欢,注意,害怕,和不喜欢,是两种根本不同的意思,知道了吗?”
她喘了口气,眼角看向走进来的宫女,问了句,“你端的是什么?”
“回娘娘,是贵妃娘娘您的药。”
苍市瑾挡着嘴,闷笑。
芊儿走过去,一手端着自己的药,一手端着苍市瑾的药。
“我的药也来了,怎么样?我们看看谁先喝完怎么样?输得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要求。怎么样?干吗?”她挑着眉毛挑衅的看着他。
苍市瑾拧着眉想了想,对着门外吩咐到,“来人,去把蜜果拿来。”
蜜果,就是用蜜糖浸泡过的果子,甜蜜入心,宫中的妃嫔都爱吃,特别是在喝药之后。
所以,苍市瑾要吃蜜果,在他看来,没有蜜果,这药是根本吃不下去的。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他会用蜜饯哄芊儿的原因,不过芊儿总是嫌宫中的蜜果太甜了,太腻了,他才会把蜜果改成了民间的蜜饯。
芊儿就想起了之前他用来盛蜜饯用的小银盒,至今还在自己面前呢。
于是立刻展现女汉纸的本性,手臂一挥阻止到,“切,吃个药要什么蜜果么!不准拿!俗话说的好,良药苦口,良药苦口,不苦怎么是良药呢?来,皇上,站起来把药喝了,别像个娘们似的畏畏缩缩!喝!”
最后一个“喝”字吼的壮志凌云,豪气十足。
而她本人也十分有气概的把他的药递给他,自己大马金刀的拍了拍胸脯,头上似乎还顶着一圈神圣的光环,不屑且自豪的把下巴一抬。
旁边端药的宫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退了出去。
苍市瑾瞪着她……眼巴巴的望着她,用那双似乎闪着泪花的眼看着她。
芊儿,芊儿你能听到我内心的呼唤吗?如果你亲自喂我……温柔的,或者更浪漫点的,直接用口渡给我……我一定把它全喝光光!而且那药一定是全世界最甜的药!比蜜果都要甜!
于是,他用眼神在告诉芊儿。
芊儿,你喂我……
但是芊儿在努力思考着如果赢了,要让他做什么,于是就没空去搭理他,自然也不会去看他的眼神。
挫败感油然而生。
他的挫败感还没消失,就看见她端着自己的药碗,仰面朝天,闭着眼,捏着鼻,咕嘟咕嘟一口气全喝完了,然后狠狠地深呼吸几次,努力挤出来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出来对着苍市瑾。
“你……你喝!快喝!”
死也要拉个做垫背的!否则她心里绝对不平衡!尼玛!介药也太苦了!真不是……一般的难喝!
苍市瑾端着芊儿递给自己的药碗,盯着黑乎乎的水面看了好久,酝酿了好久,终于在芊儿满是期待的眼神下,把碗送到唇边,皱着漂亮的眉,一点一点把药喝下。
药碗一见底,他就迫不及待的扔开碗,一把扯过芊儿,对准红唇吻了下去。
这个该死的笨女人,竟然不准他喝药过后吃蜜果!也罢!有这个笨女人在这儿,就胜过那这个蜜果了。
可他一激动就忘了,忘了芊儿刚好也才喝过药,两种不同的药味混在一起,融合成一种奇怪的味道4,立刻让两人都受不了!
芊儿皱着眉开始挣扎着想要推开他。
泥垢!太难受了!受不了了!
芊儿越是挣扎苍市瑾就抓她抓的越紧,丝毫不给她逃跑的余地。芊儿刚想踩他一脚或是给他一拳,给点警告。门口就传来了玉劲沧的稳稳的声音。
“皇上,劲沧有事禀告。”
苍市瑾放开芊儿在她额头轻轻吻了吻,柔声说到,“回去休息,晚点的时候我去看你。”
孙太医说过,她手腕上的刀伤很重,可能是因为凶手很急,所以一刀下去割的很用力而且很深,而且水蛇还在伤口处咬了一口。
流血过多再加上伤口感染,身体里上次的余毒未解干净,再融合了这次的水蛇毒。发烧是最基本的,虽然现在她很精神奕奕的站在他面前跟他说说笑笑,但是,水蛇毒什么时候发作,无人知晓。
她的身体,并不比他好。
洛芊儿用胳膊圈着他的脖子,摸摸他红潮未退的脸颊,眉头拧成一团,“你烧都还没退,行吗?”
天知道他直直倒下来的那一刻她的心跳的有多快。
她觉得呼吸都似乎窒息了,那一刻,在心中疯狂的回荡着一个名字:
苍市瑾!苍市瑾!
也是在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早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掉进了他亲手挖好的坑,而且,没有再要爬上来的意思。
“没关系,我是个男人,不是吗?而且有玉劲沧,还担心什么,他可是比你还会照顾人啊。”
当年芊儿出宫,什么都没给他留下,如果一定要说有那就是玉劲沧。
玉劲沧是被芊儿骗来的,于是芊儿出了宫,他就被抛弃了,所以就归苍市瑾了。之后,他就取代了芊儿的工作,照顾苍市瑾,进而变成他的陪读。
“切,其实你喜欢的是玉劲沧才对吧!”
“啊?”
“为什么不让我留下来?你是不是忘了,这里是我的寝宫哎!你现在占着我的床,把我逼到侧屋去睡了哎!”
“好了好了,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