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和谁在一起,若是能够与自己以性命相交的师兄在一起,血海又算得了什么?”白玉珠昂首看着太后,她的语气带着真诚和坚定。
太后眼底夹杂着一丝恼意,因为白玉珠的这句话她周身散发着寒意,她冷声道:“好,既然你明确的表态了,那哀家就更不能同意你离开大云去夜郎。”
“太后!”老夫人顿时不满的言道。
“不用多说。”太后厉声出声,她死死地盯着白玉珠道:“哀家的心思老夫人心里定是最清楚,然而,她猜中的并不是全部,哀家不让你离开大云一是因为你是救太子的唯一人,二来,哀家从你进殿时就明确的问过你对太子的态度,你对他依然是带着浓烈的恨意,这股恨意足够让你无法放下报复的心……”
白玉珠的脸色微变,太后这话……
“墨宣虽然成为弃子丢在江湖长大,可他始终是夜郎皇室的皇子,依你的才智,依你对他的信任只要一到夜郎你定会动用任何势力去帮他夺权,你对太子的恨足够让哀家心惊胆战,一旦你们真正夺权,夜郎国和大云定会起真正的战争,凭的就是你对太子的恨,凭的就是墨宣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你……”太后看着白玉珠惊愕的神色,她眼眸冰冷说道。
老夫人一听太后这番话,她瞬间就猜透了太后实在防备玉珠,太后的心思如此的可怕,果然从未相信过玉珠。
“谁伤害了你,你就算不报仇,他也会替你报仇,放虎归山留后患这事哀家绝对不可能会做。”太后又语气锋利道。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寂静无声,白玉珠下意识看向风夜寒,只因太后所言句句属实,师兄向来是不会容忍任何人欺负自己,风夜寒是唯一的一个例外,也是自己要求他不许动风夜寒,不然,风夜寒绝对躲不过师兄的手段。
“太后如此笃定,那老身相信就算玉珠离开将来的每一天都会充满危险,既是如此,为了她的安全老身选择与太后暂且压下此事,不过,老身还有一个要求是必须带玉珠回将军府居住,对于这个要求太后是没有还价的余地。”片刻之后,老夫人盯着太后坚决言道。
带自己回将军府居住?白玉珠心头一颤,她看向老夫人见老夫人脸上没有丝毫情绪,让自己看不出分毫,这又是师兄和老夫人一同商量后的结果吗?
太后眼神如针般盯着老夫人,老夫人的坚决非常明显,很久过后,她才冷声道:“好,她的日常仅限于将军府,哀家会派人去将军府看着她。”
老夫人在得到太后的允许之后,她垂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紧,她平静的回应道:“可以。”
“但今个就不用她随你回将军府了,你也瞧到太子紧抓着她的手,明显就是舍不得放开她,离开他,待太子醒来了再择日回将军府。”随后太后又看了一眼白玉珠和风夜寒道。
“老身就在宫中等太子醒来,然后带玉珠回将军府。”老夫人立刻出声回应太后,言语之中带着坚定,显然是这次一定要亲自将白玉珠带回将军府,以免再出些岔子。
太后了解老夫人的脾气,心思百转千回之后,她道:“好。”
如此,终于算是解决了一切,然而,白玉珠心里更多的是复杂,这一次不是为风夜寒,而是为了太后,因为太后这些话说好听点是防备,再往深处猜测就是死这个字了。
太后……竟然对自己心生杀意……
风夜寒昏倒,白玉珠又掰不开他的手,理应跟随他去东宫,不过,她拒绝进东宫选择了回到尚德宫,老夫人一路同行,尚德宫偏殿内,总算将风夜寒平放在了她睡的床榻上之上,想离开也无可奈何。
一声轻叹,她只能守在风夜寒身边,不想去看他,总是忍不住的去凝视着他。
“玉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还放不下太子?”坐在一旁的老夫人将白玉珠的神情尽收眼底,她开口问道。
老夫人的问话让白玉珠的心里一颤,她看向老夫人轻声道:“放下了,只是今天这一情况让我心里很难受。”
“怎么个难受法?”老夫人追问白玉珠。
白玉珠本不想说,可寝宫内并无旁人,除了老夫人,风夜寒又昏迷不醒,她深吸一口气道:“在那一刻,我真的想杀了他,然而,我却又不想他死,我在矛盾。”
“那就是你还放不下他。”老夫人用无奈的口气对白玉珠说道,而后语重心长对她说:“向来都是劝和不劝分,但昨夜你师兄前来见我时,说的也是句句在理,你自从嫁给太子之后没少受罪,看到你过的如履薄冰,你师兄心疼,我也心疼,要不是当初我答应了你师傅的请求,你师傅根本不会去找你,让你立下誓言,这件事是我这么多年唯一做错的事。”
话到最后老夫人满是自责,这让白玉珠扯出一抹笑意安抚老夫人道:“孙女都说了,这路始终都是我自己选择的,与你们都没有关系。”
“你师兄的意思是让你和他离开大云,这事我是赞同的,可之前在太后跟前,太后的那些话让我有些不放心。”老夫人慈爱的看着白玉珠嗓音带着担忧。
“可是再指大云皇宫换到夜郎皇宫吗?”白玉珠温声问道。
老夫人点了点头,她忧心忡忡的直视着白玉珠道:“可不是么,你的性子根本不适合皇宫,你看你在大云皇宫都过的如此辛苦,更何况是夜郎呢。最是无情帝王家,放眼几国,皇宫的血腥黑暗伎俩都千篇一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