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遍整个京城之后,已是接近傍晚,一天的大婚下来白玉珠终于被送入洞房之内,东宫寝宫鸾凤宫内,她整个人都虚脱的躺在了榻上。
熟悉的摆设,熟悉的景物,熟悉到不能熟悉的寝宫是她曾经居住了很久的宫殿,只是让很多人都没想到她最后还是重回到了这里,这也算是一个起点罢了。
寝宫之内的喜娘和宫嬷、宫女们全部恭恭敬敬的立在寝宫之内,等待参加婚礼宴会的太子殿下前来,然后安排行夫妻之礼的礼仪安排。
当然,整个天下只要是女子出嫁之后进入洞房屋内,都要端坐在榻前,不准主动开口说话,不能吃不能喝,就算累的就要死掉也必须端坐着,安静的等待夫君前来。
第一次白玉珠成为太子妃的时候,她就累的够呛直接无视任何规矩自己摘下头冠,这样的举动立刻就传遍了整个皇宫,人们私下笑话,却无人敢说个一二。
故此,有了第一次的情景,第二次白玉珠直接躺在榻上的时候,没有人会意外,这位太子妃并不是头一次这么做了。
“小姐,喝杯热茶暖暖身子。”紫儿看到小姐快要累趴下,她忙递给永儿一个眼神,然后自己倒了一杯温茶端上前去。
永儿半跪在榻前,伸手轻柔地揉着小姐白玉珠的双腿,这样也可缓解一下疲倦。
白玉珠听到紫儿这么说的时候,她昂声道:“让其余的人都退下,留你和永儿伺候就好。”
紫儿一点都不意外小姐会这么说,她恭敬的应道:“是,太子妃娘娘。”
说完,她看向偌大寝宫内的喜娘们昂声道:“怎么还愣着,没听到太子妃娘娘的命令么,还不都快退下!”
一众宫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对视了一眼,还是站在最前头的宫嬷嬷,这位宫嬷嬷也是伺候白玉珠两次成为太子妃的人了,她听到这话率先恭敬道:“是,太子妃娘娘。”
话罢,她先行离开,她一离开,接着所有人都快速的退了出去。
走出寝宫之后,就有人忍不住开口低声语道:“这实在是不符合宫中规矩啊,一会要是太子殿下回来,身边也没个人伺候,这……”
“不用担心,在太子妃娘娘眼中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宫规,太子殿下也不会怪罪我们的,不过我们还是要守在殿外,万一有个需要我们必须要准备好。”为首的宫嬷嬷抿唇轻笑了一声,似是很了解白玉珠的性子很随意的说了句。
“这样啊,那就不用担心了。”一众人都舒了一口气。
宫嬷嬷看到眼前众人的眼神,她微微招手,一名小宫女上前,她微微低下身子在小宫女耳边压低了嗓音小声说了一句。
小宫女听了之后便快速离开。
小宫女离开之后直接去向了今天婚宴的东宫昌庆宫,昌庆宫内宫乐响起,距离很远都听的分外清楚,人们恭贺的声音,祝酒的声音此起彼伏。
昌庆宫侧门打开,小宫女小心的走进去,伺候在一旁的连嬷嬷瞥见之后悄然退下,小宫女在连嬷嬷耳边低声轻语,连嬷嬷递了一个眼神,小宫女快速的离开。
此时,宫宴上,风夜寒已是换上了迎娶白玉珠时奢华正统的喜服,而是身穿了一件大红龙纹长袍,脚踩大红喜靴,头戴红缨红玉冠,面上依旧带着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狭长深邃的凤眸。
凤眸之中毫无情绪,他坐在皇上的下首位置,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墨宣。
在今天大喜的日子,墨宣却穿了一件如雪白衣,头束白玉冠,顷长的身躯挺直的脊背坐在宾客席位的首座上,他如此穿着可是大有来头。
大喜的日子,上至殿中坐着的身穿玄红龙袍的皇帝风元,乃至分别坐在他身边的太后、甄皇后都身穿浅粉色凤袍来映衬着今天的喜庆,下至群臣百姓都无人敢穿白色,就算是云照宫的楼兰拓跋泽、拓跋寒两人都身穿的是浅紫与深蓝之色坐在大殿之中,虽然是面色不悦的,但至少不同墨宣的白色。
当然了,今天这个日子,安阳公主直接来了一个病了来避讳,不然定是要成为众人的笑柄。
墨宣浑身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他同样目不斜视的看着坐在对面的风夜寒,他的白衣有两种含义,一不祝福他们的婚礼,二带着老夫人去世的丧意。
身为白玉珠姑姑的白梅身在京城自当是要出席的,可惜白梅病的太重了,根本无法来到宫中,她的夫君要陪伴身侧,便让兆风、兆尧两兄弟跟随在白清身边来到宫中。
兆风坐在白清身后的席位上,面前菜肴再怎么精美他也没有半点胃口,只是自斟自饮,对于殿中的任何情况都不收眼底。
兆尧就不同了,虽然还没有举行琼林宴,但是他们毕竟是白清的外甥,又是殿试占二甲,自当是有人来巴结,他也来者不拒一个劲的喝酒,看起来分外热闹。
白清、李会儿并列坐在一起,两人面上无论如何也要带着嫁女的欢喜,毕竟这是太后在他们进宫时特意安排了人叮嘱过的,当然皇上也派人婉转的劝过,他们岂能不把太后、皇上的话放在耳中呢。
至于白雪儿,她自然和安阳公主一样都是被白玉珠所踩在脚下成为了众人的笑柄,就算白雪儿想进宫,李会儿也不会让她进宫来丢人现眼的。
自从被撤去圈禁之后,萧王没有选择深居简出去避风头,而是高调的出现在朝廷之中,吟诗作乐自然是活的潇洒自在。
他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