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伟文身子忽然摇晃了一下,我眼疾手快扶住了他,覃念却炸毛了,“沈蓆婳,你敢对天发誓,这个孩子和伟文没关系吗。”
我愣了愣,眼睛看向邵伟文,他似乎有些不舒服,疲惫的脸上微微有些苍白,我这才恍惚想起来,他已经很久没好好休息了,在医院照顾我,还要忙着办公,又要应酬很多人,铁打的也都受不了了,我朝着覃念敷衍的说,“先扶他休息一下,他扛不住了,他一直在透支自己。”
覃念冷冷的笑着,“他是为了你和孩子。沈蓆婳,你觉得你很自豪吗,在杏花坡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还记得吗,亏了我真的相信你,原来你也不过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婊、子,你跟着伟文,却发现我回来了,他分了心,他注定要娶我,因为他忘不了我舍不下我,你就找张墨渠去了,傍上了一个新的金主,他对你真好,可惜了,他现在进去了,你怀了他的孩子,还不忘勾搭伟文,你是不是觉得,张墨渠一年以后就会出来,到时候,你想回到他身边最起码还有个孩子傍身,而伟文是要娶我的,你也只能做一辈子见不得光的情、妇,你哪里会甘心,现在你只是走投无路了,非要拉上一个,沈蓆婳,你怎么这么放、荡!”
“啪”地一声,我忽然愣住,邵伟文不知道合适又站的笔直,他伸出手的收回来,覃念已经跌倒在了沙发上,她的头发凌乱,捂着自己的右臂,我才反应过来,刚才邵伟文狠狠的推了她,她没有发现身后的梨木沙发,狠狠的磕了上去,那刺耳的一声,就是被撞上的瞬间发出来的。
邵伟文似乎也愣了一下,他的脸色变得有些复杂,良久,他走过去,朝覃念伸出手,她抬头看着他,“如果她对你这么重要,为什么要娶我。”
“并不像你想的那样,孩子是张墨渠的,她没有欺骗你,如果是我的,我也不会连一个孩子都不敢承认,我怎么可能让我的女儿成为见不得光的私生女,我有足够的理由和资格给她一个名分。张墨渠在我危难的时候帮过我,而沈蓆婳也曾跟过我,不管出于哪一种,我都有义务在这个时候照顾她们母女,覃念,如果你连这点度量都没有,如何做我的妻子,在未来,我会为了邵氏,不择手段,包括和任何身份的女人逢场作戏,甚至不排除假戏真做,你无法容忍,就无法做邵氏的女主人,我母亲这一辈子,见多了父亲太多次的背叛,他流落在外的子女就有多少,你能和我母亲那样吗。那你是不是更无法接受,要杀了所有在我身边的女人?你觉得可能吗。”
覃念有些慌了,她抹了抹眼泪,语气软了几分,“你不要娶我了吗,你要反悔吗,我这几年,我过得什么样子你知道吗,我承认,我嫉妒我小肚鸡肠,那是因为我爱你,爱情不就是自私的吗,不就是渴望一个完整的对方吗,我如果图了你的钱,图了邵夫人的地位,我才不会在乎什么,只要你娶我就够了,我只是害怕,害怕你还会有一天为了什么动摇,而选择牺牲我。”
邵伟文的眉头微微蹙了蹙,他俯身,拉起她,将她包裹在怀中,“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答应你,我不会不要你,但是我不喜欢你的无理取闹,更不喜欢你这样辱骂沈蓆婳,我至少给了你名分,可我什么都给不了她,而且我亏欠她的,那一次,我救了你,而留下了她,你觉得,是不是我们都欠她。”
覃念越过邵伟文的肩膀,看了我一眼,眼底有一抹我看不懂的情绪,但是她说,“是,我以后不再胡闹了。”
邵伟文长长的松了口气,“闹了这么久,累不累?上去休息吧,我陪你。”
邵伟文说完这话,便揽着覃念上了楼,过了大约半分钟,我听到关门的声音,很轻,但是在这寂静的晚上,也非常清晰。
保姆早就避开了,在我们刚回来覃念正闹的不可开交的时候就不在一楼了,我抱着南木进了厨房,打开锅盖,里面有米粥,还有几碟很精致的菜,我胡乱的吃了几口,然后又哄着熟睡的南木也上了楼,我将孩子放进卧室的摇篮床里,再回头发现邵伟文竟然站在门口,他身上不再是刚才的衣服,而是换了一身白色的居家服,他走进来,仍旧是疲惫不堪,他坐在床上,并不觉得不自在,而是很理所当然,换做平常,我会觉得有些别扭,尽量和他保持距离,甚至会请他出去,告诉他我要休息了,而现在,这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我坐在他旁边,轻轻将手搭在他肩上,拍了两下。
“覃念睡了吗。”
“嗯。”他点头,“又哭了好一阵,怪我变了,其实沈蓆婳,你知道吗,覃念曾经真的不是这样,她并不是装的,现在也不是她本性流露,而是她真的改变了,其实我并没有,换做任何一个男人,在她离开了五年,而且很多种途经我得到的消息,她这五年都并非像她说的那样,而是另一种形式活着,你说,谁会真的毫无芥蒂的接纳呢,我认为,我做的已经可以了,但她却不停的要求我,我真的很累。”
他揉着自己的眉骨,说话的语气格外低沉。
我歪着头琢磨了一下他话中含义,“你爱她吗。”
他想了想,“我已经不知道了,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了,我曾觉得,商场的复杂和险恶我可以轻而易举的化解,但人心永远最难揣测,我对覃念,有很深的旧情,有很大的愧疚,如果五年前不是我为了得到邵氏,我不会对她置之不理,她也不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