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邵伟文似乎很有兴致,“这么说,你是有点本事了。”
“是小伯一直以为,我只会和女人拈花惹草,其实这点,我还是和小伯学的,只不过我更懂得,想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绝对不能拖泥带水,尤其是感情,有了软肋,就等于给了别人攻击你的法宝,所以时至今日,我不才,也还没有遇到一个能让我心心念念多年不忘的女人。”
他说罢微微一挑眉毛,似乎扫了我一眼,我再看过去,他已然收回了目光。
“住口!”
老爷子蹙着眉毛,“要是连一顿饭的时间都和平共处不了,就都给我滚,再也别回来了!翅膀硬了不受管教了,那就都脱离了邵氏,让我看看你们到底有多大本事,能不能自己闯个天下回来!离了邵氏都是狗屁,在我面前还不知道收敛,你们以为外面人敬重你们是因为什么?狗屁能力!没有邵氏撑着,你们算什么?”
老爷子似乎是真的恼了,说起来便再也收不住,他们到底都是邵家的子孙,这样的场合我自然就更有些尴尬,我咳嗽了一声,邵伟文回过神来看了我一眼,“是不是饿了?”
我刚想摇头,奈何自己的胃口不争气,恰到好处的做了一把卖国贼,正好咕噜咕噜的叫起来,我窘得低下头,倒是他却笑得欢颜,“想吃什么。”
他拿起筷子夹了一只红澄澄的甜辣虾,耐心的放在碟子里,用干净的修长的手指择去虾壳,然后将鲜肉放进我碗里,“你不用拘谨,想吃什么告诉我,我给你夹过来。”
他说罢眯着眼笑,“我父亲母亲哄了我好几回,非要我带个女人回来给他们看看,邵家到底也是首屈一指的大户,我父亲虽然瞧着脾气不好,但对待晚辈,还是不会苛责的。”
老爷子忍着笑,朝他啐了一口,“胡说八道,越大越没个正形!”
我实在饿的不行了,虾肉的鲜味混在空气里扑进我鼻子,我馋的咽了口唾沫,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矜持,我陪着邵伟文回来了了他们老人的心中一桩愿,总不至于连顿饱饭都不让我吃吧。
我拿起筷子一口把虾塞进嘴里,老夫人“嗤”地一声便笑出来,“这还是看着就实诚,不像之前老陆给牵引的那些姑娘,一个个的拿着架子,搞的自己像个王室公主一样,我和她们坐在一起都觉得别扭,怪不得老三看不上,这姑娘干干净净大大方方的,看着就舒服。”
我嘴里塞得太满,明明知道她在夸我,该站起来说句过奖,可嘴里和喉咙都是食物,愣是憋了一张大红脸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呜呜噎噎的我听着都难受。
老爷子瞧着我打量了片刻,“多大年纪了。”
我下意识的去看邵伟文,这个老爷子给我的印象除了报纸上刊登的杀伐果断心狠手辣,就是方才那一通骂得狗血淋头的样子,我心里觉得恐畏,邵伟文不动声色的将掌心覆在我手背上,轻轻拍了拍,示意我别怕。
“父亲,她叫沈蓆婳,名字规矩,人也是,二十一岁了。”
老爷子蹙眉一凛,“问你了么,这样心疼得护着,怕我吃了她不成?”
“混老头!你一惯板着脸,我都害怕你,姑娘能不怕么!”
老夫人哼哧着抬起腿,朝坐在右侧的老爷子踢了一脚,后者老脸涨红,大抵觉得在我们面前失了面子,被老婆管着。
“你哪里害怕我,踢我一脚毫不留情还是怕我?照你这么说,底下晚辈都说怕我,是不是人人踢我一脚直接将我踢到天堂去了?”
老爷子是在幽默,配上那张稍显愤怒委屈的脸,我扑哧一声便笑出来,所有人朝我看过来,我立刻捂住嘴,囧得只恨不得钻个地缝再也不出来。
“二十一岁。”
老爷子念念有词,“这样年轻,老三都三十一了,到年底三十二了吧,我记得你是雪天生的,十二月份的生日。”
“难为父亲日理万机还记得。”
邵伟文嘴里叼着外轻佻,老爷子冷哼一声,“我不记得,你妈妈天天念叨,不然我才没脑子装这个。”
邵伟文笑着朝老夫人挤了挤眼,老夫人拉着我的手慈眉善目的笑,“二十一岁也不小了,我二十一岁的时候都怀上老二了。”
她说罢朝老爷子看了一眼,“不过老三才大了十岁,这样的年纪还知道疼人呢,省得像我和你一样,打了一辈子都对付。”
“呵,你还来怪我,你都把他们宠坏了,我再不严肃些,邵家都要败在他们手里!”
老夫人没有搭茬,仍旧爱怜的摸着我的头发,“老三脾气不好,我这几个孩子,就属他最各色,你私下多担待些,受了大委屈,就来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我和邵伟文,到现在为止,也从没正式算做恋人,只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纵然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他还没对我讲过一句要在一起之类的话,我只把自己当作他的情人来看待,虽然这是我的忌讳,可他对我好,我也恰好觉得有些累了,与其苟延残喘的和那些削减了脑袋想要上位的模特争抢,不如退到后面过些安分的日子,吃穿无忧,顺其自然。
可眼下,似乎有些骑虎难下,我看着邵伟文,他仍旧一脸闲淡得吃着菜,两耳不闻窗外事,似乎我进退两难与他无关似的,我咬着嘴唇有点生气,却无可奈何,只好找个借口离开,“伯母,我想去洗手间。”
老夫人指了指饭堂外面的走廊,“下了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