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实力比邵氏还差得太远,如果不是现阶段我要对付邵臣白和张墨渠两个人实在应接不暇,否则我是不会考虑和比邵氏悬殊这么大的企业合作。”
他抬眸看着我,“多等一些时间,并不是一件坏事。”
他胸有成竹的笑了一声,把玩着手中的高脚杯。
“原来邵先生是在抻着,将他们不知天高地厚的锐气磨一磨,受教了。”
我懒懒的打了一个呵欠,其实这样的场合,女伴的用处无非两个,跳舞和撑面子。
这也是为什么男人都喜欢带着女星出席活动,而且是越大腕的女星越受人喜欢,哪怕需要多拿点钱,至少在某个时刻男人的面子赚足了。
我记忆里还和绍坤在一起时,邵氏集团的掌门人还是邵老爷子,当时众说纷纭,老爷子年轻时候的fēng_liú情事几乎是圈内人尽皆知的秘密,只不过碍于他身份摆在那里,记者不该翻出来陈年旧事大肆描写一番赚销量,但是一大部分人都支持邵臣白,觉得老爷子亏待了他的母亲,自然是要在这个遗子身上多多补偿一些,而剩下的那部分,对待邵伟文和绍坤,几乎各是一半一半的支持,有人火眼金睛看出绍坤的纨绔都是表面,为了逃过接班人的厮杀和争斗,亲眼看着两位伯伯斗得两败俱伤,最后得到一个现成的位置,因此那些支持他的都觉得他小小年纪便有这样的胆识和心机,想必邵老爷子那样的人精也看在眼里,绝对不会被所谓的流言蜚语迷惑。
而支持邵伟文一党的,自然是为他的能力和睿智赞不绝口,他也是邵氏后代族人中最像老爷子的一个晚辈,脾气秉性,手段心思,甚至与外表和气质,都活脱脱一个翻版,当然邵氏的男子都是尤物般的俊美,和邵老爷子的优秀基因是分不开的,我有幸从一份66年的老报纸上看到过当时还不过三十岁左右的邵老爷子的照片,正是在新省的百货大楼前出席一个新楼盘的剪彩仪式,风华正茂俊朗如仙,难怪引得国外某个王室的公主都甘愿下嫁。
只可惜,人无完人,这样精致的男子,却也背负了一生难以偿还的情债,不知是否越是出众男子越喜欢辜负女人,从深爱到遗忘,从痴心到疑心,我很羡慕自己的母亲,她拥有那般美貌,也不曾被天妒红颜,得了我父亲一世的珍爱,就连最后的殉情,都那么唯美凄然。
我将目光投向远处五光十色的舞池,里面的男人女人跳得情到浓时彼此依偎,我笑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邵先生最擅长逢场作戏,和女人也好,和商人也罢,那么我好奇,那里的男男女女,看似情投意合,可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如何辨别。”
邵伟文随我手指的方向淡淡的看过去,勾了勾唇角,“或许都不是真的,也或许,假戏真做到他们自己也分不清真假,风月正浓,都当作真的看待了。”
我歪着头想了想,“也就是说,最开始分明是假的,可慢慢的,人都会沦陷,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邵先生都看不出来的真假,想必也是八成真了。”
我坐下来,和他平视,他的眼底有我看不懂的复杂。
“蓆婳,刚才他们问我邵夫人的人选,你有没有想过,会是你。”
我愣了片刻,旋即想到这只是他对我的试探,看我是否要的太多,会不会耽误了他以后的每一步棋,他会以我的答案来重新考虑,到底要把我留在身边,还是弃如敝履。
“我没有想过是我,我不会自负到超过邵先生的地步。”
他眯了眯眼睛,“不错,拐着弯骂我。”
我笑了笑,“只是实话实说。”
他的笑容冷了一分,“继续。”
我随手捏起酒桌上的酒杯,旋转着里面亮蓝色的液体,“我当然和那些人一样,认为是蓝琦小姐,或者是某位商业大亨的千金,前者是靠着炒作互惠互利,一个是国际名模,享有不可小觑的知名度,是许多记者追捧簇拥的对象,她成为了邵太太,她和你的一举一动都将成为焦点,对待邵氏自然也是好的,而后者掌握着一多半的家族势力,如果再是独女,邵先生一定认为更好了,你们之间的联姻不只是两个人的结合,更是在几十年之后为邵氏注入了一笔资金,取之不竭用之不竭。”
他轻轻的嘬着红酒,目光专注得望着我,良久,他的唇才离开了杯子。
“沈蓆婳,你以为你揣测我的心思,可以得到什么。”
“我并没有揣测你的心思,我只是在阐明我的认知,而且大部分的商人,在得到了全部的利益,无法在靠着自身的能力去剥削什么,可骨子里的贪得无厌却又一刻不肯安生,自然都愿意以联姻这样简单的方式获取更大的利益和更高级的伙伴,然后去扳倒自己一直想扳倒可又无能为力的对手。”
我扭头看着他,我极力浅笑到自然,于是他的瞳孔中就映出我格外好看的一张小脸。
“邵先生可曾看过动物世界?一个挺有意思的节目,特别适合将社会适者生存来简化缩影,只不过主角从人变成了动物,蛇吃食物并不像狮子老虎那样迅速凶猛,相反,蛇的缓慢却更具有杀伤力,它会先咬住猎物,把毒液一点一点的渗透进猎物的血液和肌肉,让它慢慢的痛苦的死掉,往往看上去越是无害隐蔽的东西,越能在商业的争斗中发出致命一击,却让同战场的人都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已然注定了战果的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