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慕晴和程国兴的谈话,因为这两只的回来而不得不中断。
她打开了车门。
光从神色上看,她看不出他们谈的结果如何,刘维铭表情十分平静,只是脸色泛青,当然,任谁醉酒加淋水加一夜未睡脸色都不会好看到哪里去的。
猫猫的神态也很平和,相比于刘维铭的憔悴不堪,她看起来似乎要好很多。
上车之后,她和许慕晴说:“先送我回家吧。”话说完了才看到程国兴,因为不认识,所以她礼貌地谦让了一回,又改口,“或者先送这位先生回去也可以。”她还抱歉,“不好意思啊,麻烦你们一晚上了。”
程国兴笑笑:“没关系,送你回家吧。”看了看时间,“反正我也快上班了。”
许慕晴就先把猫猫送了回去。
她们没有说别的额外的话,透过后视镜,她看到她一直都看着车外面,没有和同坐在后座的刘维铭有什么交流。
刘维铭则全程都在闭目养神,猫猫走的时候,他也没有睁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猫猫下车后来到许慕晴窗前,静静地看了她一眼,眼睛里有很多话,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他好像发烧了,等下就麻烦你带他去看看吧。”
许慕晴点头,伸出手握着她的手摇了摇,无声地询问。
猫猫勉强笑了笑,说:“没事。”又躬身和程国兴道了再见,这才转身离开。
许慕晴把车开出一段距离了,才听到刘维铭的声音:“我请你们吃早餐吧。”
这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夏日天短,还不到六点钟太阳就已经高高挂起,街上行人虽不多,但早餐店门前却都已经支起了摊子,热腾腾的,不时能闻到包子或者米粉的香味。
许慕晴对这一带还比较熟,就找了一家环境和味道都还过得去的停了车,三个人一起吃了餐没什么滋味的早餐。
程国兴自己打车离开了,许慕晴要带刘维铭去医院,他没有动,只是撑着下巴就那么看着她,问:“许慕晴,我问你,你说我以前对猫猫就真的有那么差吗?”
许慕晴看着他:“你想我怎么说?”
她是确实觉得刘维铭对猫猫不怎么样,一直以来,只看到猫猫追着他在跑,在努力地迎合他,刘维铭呢,可有可无似的,真就把她当只宠物,心情好的时候就宠一宠,心情不好了,n日不理会也是有的。
所以他现在陡然做出这副情圣的模样,许慕晴都不太敢去相信。
如果他们的分手不是因为曲婉然和萧方舟做下的那一出,坦白说,许慕晴还是很乐见的。
张桢她没什么了解所以不知道猫猫这次仓促选择的是对是错,但刘维铭,认识也有这么多年了,公事上,他或者还有几分理智和清醒,感情上,他纯粹就个渣,还是个渣得完全不知道自己渣的渣人,他自以为把婚姻和爱情看得很透,其实心性完全没有定下来,婚姻这档子事,根本就不适合他。
而猫猫,又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这两人在一起,一年两年或许还能够互相迁就,时间长了,够呛。
刘维铭听出了许慕晴的言外之音,抚着额头笑了笑:“你还真是她的好朋友啊,我都这样惨了,你还不肯说两句好听的哄一哄我。”
许慕晴没什么表情:“你不需要哄。
刘维铭说:“是啊,我不需要哄。”他低头喃喃,“我这样的人,就该是铜墙铁壁做成的。”
摇摇晃晃着起身,许慕晴跟着站起来,说:“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他脸色确实是过于难看了些。
刘维铭摇摇头:“算了,不想去。”他伸一伸腰,回过头来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据说失恋的标准动作是酗酒、淋雨、闹感冒,头两样都已经经历了,现在就让我把这第三样也做全了吧,就当是好好纪念一回。”
彼时的许慕晴还不太明白刘维铭这句话的意思,等到她明白过来时,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后的事了。
而那时,她也只庆幸,猫猫没有真的嫁给他。
到底不放心,许慕晴还是把刘维铭送回了他在这边的住处,又跑到二十四小时药店给他买好了应对的感冒药。
等忙完这一切回到家,杨阿姨送孩子们学特长去了,家里面一个人也不在,秦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她又累又困也没关心,洗了个澡就窝在床上补眠,一觉睡到杨阿姨他们回来,她还觉得头晕晕的。
杨阿姨做好了午饭喊她吃饭,许慕晴迷迷糊糊地爬起来,坐到桌子面前还在不停地打哈欠。隽东扯着脖子上一个挂件跟她不停地献宝:“妈妈,这个好看吗?好看吗?”
她随意地瞥了一眼,依稀看到是个白莹莹的圆形玉环,还当是杨阿姨在哪里给他淘到的小玩意,就点点头说:“挺好看的。”又问他,“谢谢奶奶了没有?”
杨阿姨正好盛了饭出来,闻言忙说:“这个可不是我给他买的,是秦先生早上送他的……哦对了,他要我把这个钥匙给你,是不是你办公室的啊?我问他,他也没说,只说给你你就知道了。”
许慕晴接过来,那是片很普通的银色钥匙,上面还扣了一个扣环,扣环上有个缺,的确是自己当初交给他的办公室的钥匙。
她微微怔了怔,似乎明白了什么,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把隽东抱过来又仔细看了看那个玉环,可惜她对玉器这一类的东西没什么研究,唯一的感觉就是秦力给的这个颜色还挺白净的,摸起来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