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突然一声惊雷炸响,朱丽抬头看了看天,表情变得很怪异,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声音都开始哆嗦起来:“快点,赶紧进去看了,不管你妈有没事,我们都要快点离开。”
这话听得很扎耳,要不是我不打女人,直接一个大耳括子抽过去了。就算跟我妈不亲,我也不能由着别人咒她死啊!
“快呀,没时间了!”朱丽急得直跺脚。看那架式要是我再慢点,她能直接拽我离开。
这女人有点邪门,连她都吓成这样,看来还要出什么事了。我心里也开始发毛,赶紧往楼里冲。
我家在三楼,等电梯的时间,都能直接跑上去了。所以,我直接爬楼梯到了三楼,就闻到空气里有血腥味,我的腿发软了。要不是遇害的可能是我亲妈,换个后妈,哪怕她再漂亮,我也绝对掉头就跑。
后面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恰好地面很滑,我直接滑向我家门口。
真的,我发誓绝对还没有碰到门,指尖至少离门还有半尺的样子,一阵阴风吹来,门自动开了。
这一个瞬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到底是手扶在门框上,还是被后面人把我推得撞上门框,我真的不清楚,整个人像是被冻住了。
正对门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壁画,长河落日的画面,那还是我爸挑的,被我妈冷嘲热讽好一阵子,不过,我爸跟她离了这些年,也没见她把这幅画换掉。真不懂她是除了那三样爱好就不在乎别的,还是对我爸有那么一丁点儿余情未了。
当然,我现在也没心思琢磨我妈的心理,而那幅画引起我的注意,也不是因为画的本身,而是画面上的太阳,被血染,变成一张扭曲变形的人脸。
那张血染出来的人脸,看上去有点熟悉,像谁……像我妈以前的男友,鼻梁上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我一直怀疑他是为了追我妈,投其所好,才配了同款的眼镜。
是的,那男人拿掉脸镜,就长成那幅德性!
谁把太阳染成了男人脸,还是用血染的,不会是我妈狂性大发吧?这个念头冒出来,我差点要崩溃了。
说真的,我真怕我妈变成了杀人狂魔,她真有那个潜质的。
“里面……好像没人?”朱丽说完,又补充:“没活的。”
她还不如不说话呢,这么一说,我们三个男的都差点吓尿了……肯定有人尿了,空气里那么浓的血腥味都盖不住的尿味。我也可以肯定不是朱丽,因为她直接拨开我们,抢先进了屋,她穿的紧身裤,看得出是干的。至于奚芸,她都不是活人了嘛!
想到这里,我的心又是一抖,总觉得还有什么不对劲。我没细想,就听到朱丽开门关门弄出的声响挺大的,有些恼火:“你抄家啊,没什么发现就赶紧出来!”
说来真搞笑,我说话的时候,还扒着门框,一步也没敢踏进屋去。我扶的不是门框,是被一把刀钉在墙上的残尸,胳膊与门框并齐,我扶着门框的时候,手也挨着死人胳膊。
终于搞明白之前为什么想到“奚芸不是活人”时,我会觉得哪里不对劲了。死人的胳膊手感跟门框是不一样的!
好像人被吓得太狠了,会麻木。我现在就麻木了,歪头去看那具残尸。是个男人,脑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过,只剩三分之二,埋在刘海里的独眼,愤怒得好似充满了血,血淋淋的瞳孔,正直勾勾的瞪着我。
“啪!”
朱丽打开客厅的吊灯,屋里立马一片光明,地面,沙发,桌子,墙……统统都被血洗过一样,还有残尸断肢,不仅仅是人类的,还有好几种虫类。
幸好,那些残尸断肢都不属于女人,朱丽也没有里面屋子发现女人尸体。至少,我妈没有死在家里!我暗暗的松了口气。
“这里有黑蛊师来过。”朱丽很有经验的说完,拍了拍她本来就壮观的胸,引得我们三个男的都看过去,她又装纯洁:“都看哪儿啊!”
“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弄风……算了,看钟良面子,不想骂你。”我用力的抹了一把脸,才发现脸上满是水渍,不知道是吓出的冷汗,还是泪水。
“就算这里黑蛊师光顾过,我们还是要赶紧离开。大家都抄上家伙,路上说不好用得上。”朱丽说着,拣起地上的折叠水果刀,又说:“我通知了爷爷,他会在路上接应我们。不过,在跟爷爷会合以前,我们要自求多福了。杨烽虽然是主要目标,不过有那个铃铛护主,自保没问题。钟良,齐楠,你们俩退出还来得及。”
钟良跟齐楠都二话不说,跑进厨房去拿菜刀。
我反手拔下把残尸钉在墙上的那把刀,递给朱丽:“你拿这把刀吧。”
“我不要!”朱丽拒绝了。
这好像是我第一次送女人礼物,送的是一把刀,结果被拒绝了?我莫名的暴燥起来,猛的一挥刀,把刀尖对准朱丽的左肩胛,吼道:“你敢不要?”
钟良拿一把砍肉骨头的斧头出来,也吼了一嗓子:“你吼个毛啊?”
朱丽明显吓了一跳,连忙解释:“这一看就是那种贵得要死的瑞士军刀,我怕弄丢了,才不要的。”
“你敢不要!”我心里有团火腾的冒出来,像是受到了挑衅,不见血不解恨,手里的刀尖直接往前一戮,刺进朱丽的左肩。
朱丽惨叫一声,惊恐的瞪着我。她没想到我会真戳,痛得要死,还没敢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硬是没敢掉了下来。
钟良跟齐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