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盛镇川对盛崇的感觉一直都很复杂,一方面觉得儿子与自己不亲近,一方面却也带着望子成龙的心。
盛镇川在盛崇的办公室里走了一圈,毫不意外的发现盛崇不在办公室,而他的注意力被盛崇桌上的那副照片给吸引了。
盛崇的办公桌上从来只放他自己的照片,大多都是他自己穿着西装的帅照,自恋程度可见一斑。其他人不管是盛镇川还是韦若秀,都没能有荣幸上过他的桌子,甚至盛崇手里就没有留下任何一张与父母有关的照片。至于自家四人的全家福,约莫只有盛老爷子那里,才会存有这种珍贵的照片了。
盛镇川一直对他在办公桌上放下乱七八糟的照片耿耿于怀,多次让他给拿掉,可惜盛崇屡教不改。其他人在面对长辈批评的时候,好歹还是能做到‘认错态度良好,屡教不改’,唯有盛崇,他根本就不会对父亲低头。天生脑后一根反骨,就是专门气他老子的。
而现在,他桌上那些乱七八糟倒是全部收起来了,只放了一张照片,是一张双人照。
那是两年前他还在江城的时候拍的,那时候刚刚换了新手机,于是搂着段媗来了一张自拍做屏保,后来来了叶城,就把照片洗出来,放在了自己的办工桌上。偶尔觉得累的时候看一看,也会更有动力。其实男人努力的目标也并没有那么复杂,除了满足自己的野心,也就是让自己的女人过上更好的日子了。
盛镇川打量着照片上的年轻男人,甚至觉得他这副样子有些陌生。盛崇的面目是难得的柔和,收敛起了全身的桀骜之气,搂着他怀里素面朝天却依旧美丽动人的年轻女人,两人脸上都是淡淡的微笑,显得很幸福。
盛镇川皱着眉头,将照片上那个被盛崇搂在怀里的女人打量了半天,不得不承认,那确实是盛崇会喜欢的口味。盛崇在女人方面的审美,显然遗传到了盛镇川的口味,不喜欢那种鹅蛋脸大眼睛的中国标准美女,他喜欢那种妖娆调调的,段媗无论是从脸来看,还是从身材来看,都恰好就是这一款中的极品。
盛镇川耸着嘴角,从办公室里出来,问韦昕彤:“他人呢?”
韦昕彤压根不知道盛崇因为任务失败受到惩罚双目失明,更不知道段媗已经回了江城,还以为段媗还留在叶城,而她家陛下,自然是‘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说起来,韦昕彤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和盛崇同样出身的公子哥儿们,谁没个吊儿郎当的时候呢?盛崇回叶城半年以来,就翘了这一次班,之前段媗过来的时候,他也是按时上班的,朝九晚五,只不过没有和平日一样加班罢了。
可惜,十分不巧的,就是他翘班的这一天,盛镇川过来了。
韦昕彤咽了口口水,道:“三少今天不太舒服,在家休养。”
盛镇川眉头一皱,问:“他不舒服?叫了医生吗?”
韦昕彤心道:段媗都过来了,还能哪里不舒服,自然是下半身不舒服啊……
心中虽然在吐槽,韦昕彤脸上却是一片镇定之色,睁着眼睛说瞎话:“三少这几天一直断断续续的感冒咳嗽,今天早上打电话给我说发了高烧,叫了医生在家吊水。”
盛镇川点点头,正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了盛崇办公桌上的那张照片,顿时停住了脚步,问道:“他真的是病了?不是去干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翘班了?”
韦昕彤强笑道:“三少的为人,您还不清楚么?在工作上,向来是毫不含糊的。”
盛镇川却并没有全信,他知道韦昕彤是盛崇的人,只一心为自己的老板考虑,即便在他面前,也不见得会说真话。
于是,他拿出的手机,盯着韦昕彤,开始拨打盛崇的电话号码。
在天气还略有些寒冷的暮春时节,在温度适宜的盛世六角大楼之中,韦昕彤额头竟然慢慢的滑下了一滴汗珠。
盛崇此刻正赤。裸。着身子,坐在房间的大床上。他并不觉得慌乱,他从不因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而慌乱。甚至,还有一丝赌气的含义。如果段媗对他的信任少得这么可怜,就这样错过了他,那他也不应该觉得可惜。
就在盛崇呆在床上,既委屈又失落,还有点儿焦心的时候,手机响了。他心跳略微加快的几分,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手机,还险些碰倒了一瓶水。
他略显笨拙的将手机抓在手里,然后试探着划开了屏幕:“喂?”
“你现在在哪里?”盛镇川的声音略有些不耐烦。
盛崇如今不怎么把他放在心上,他和盛崇说话也总是有几分不耐,父子俩感情越来越不好。在这之前,还有盛琪在其间略微转圜,而如今盛琪的心思已经转到了唐云哲身上,自然没时间来管着日益生疏的父子两。
盛崇的心跳,顿时就和缓下来了。就像被困在石头屋子里头的巨龙,没有等来自己的公主,却等到了龇牙咧嘴的老魔王,于是无奈的在原地磨爪子。
“干什么?”
虽然心中有些失落,盛崇的头脑却依旧转得飞快。他在段媗面前偶尔卖蠢,只不过是因为他对她不设防,但是在其他人面前,他向来都是精明能干的盛三少,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你大白天的不在公司上班,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