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贤,盛崇度过了颇为狼狈的几天。
由于段媗谨遵医嘱,让他这几天的日子过得十分尴尬。偏偏看到她担忧的表情,他又不忍心违拗她的意思,因此,这几天除了上厕所,她没让他下过床。甚至这个下床上厕所的权利,都是他好不容易争取来的。
等到一个星期之后,医生说他头上的伤口已经初步愈合,不需要再一直躺在床上的时候,他的心情是欣喜的。
当然,行动不便除了坏处,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虽然他脚打着石膏,洗不了澡,但是擦身总是必要的,毕竟是六月的天气,他整天闷在床上,要是不擦身,人都要馊了。于是,每天擦身,就成为了盛崇又享受又折磨的时候。
自己喜欢的女人,用柔软的毛巾给自己擦拭身体,他哪怕现在身体不好,但是伤的是腿,又不是第三条腿,总是会有反应的呀。然而,段媗觉得他现在身体不好,而纵欲有伤身体,不仅不给他满足,甚至不准他自我满足。于是,他只好每天起起落落,躺在床上忍受这难耐的折磨。
可是,即便是这般,盛崇也觉得日子是甜蜜的,前世的他无数次在梦中幻想过这样的甜蜜,那样的感情太过于强烈,以至于让他无法不珍惜此时的每一分一秒。
有她陪在身边,还有什么是无法忍受的呢?再多的磨难,对他而言,都已经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当然,如果上天可以把磨难收回去,那自然是更好了。
在住院第七天,盛崇的身体终于稍稍恢复,当然,如果是普通时期,像他这样的伤势,医生约莫会再留他在医院里住一个月。然而现在毕竟是非常时期,盛崇的伤口稍稍愈合,然后离开,就能将房间和床位腾出来,救治更多的病人。
在提出了一大堆注意事项之后,医院决定放行。
盛崇自然是高兴的,在经历了一个星期的猪一般吃了睡睡了吃的日子之后,他的脸色已经比从地下刚挖出来的时候好得太多,至少脸上已经能看到一些红润,不会像前几天一般,白惨惨的吓人。
盛瀚坐在盛崇的病房里,打量着盛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盛崇经历生死大劫之后,整个人都成熟了不少,眼中的傲慢依旧,却显得更为沉淀,让人看不透。
“你帮我安排车,我要转院,去宁城。”盛崇的话说得很不客气,一边说话,一边还握着段媗的手。
他就像是得了肌肤饥渴症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凑在段媗身边,偏偏段媗不准他越雷池一步,他自己又身体不好,因此只能亲亲抱抱的过一过干瘾。
“好。”盛瀚点头,沉默了片刻,还是交待了一声:“我把你送到宁城,就先回叶城了。”
盛崇嘴角挂着笑,显出几分玩味:“我说大哥,你想去干什么,不用给我做备注。我身边,又不是没人陪着。”
他这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样子,让人觉得极为欠扁。盛瀚提醒的话到了嘴边儿,却又咽了下去。
盛崇却像是看透了他所想说的话一样,薄薄的唇轻轻勾起,显出一份轻嘲。即便他一腿打折石膏吊在半空中,脑袋上还绑着绷带的样子,却丝毫无损于他清冷桀骜的气势。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盛崇语气凉凉的:“我这次遭了难,叶城那头,肯定有些不老实的,趁着这回跳了出来。”
“不过,我就是一年半载不回去,也轮不到他们来蹦跶。”
盛瀚嘴角划过一丝轻笑:“你心里有数就好。”
说完,他站起身出门了。
当天下午,盛瀚就搞到了一辆六座的保时捷,将盛崇送到了宁城。
将盛崇安顿好之后,耽搁了一个多星期行程的景烨和盛瀚,就直接回叶城了。韦昕彤也被盛崇打发了回去,哪怕他人在千里之外,但是他需要有一只眼睛,替他看着叶城的情况。紧接着,就是无数文件被传真了过来,等待盛崇批注签字,然后传回去。
他在盛世的工作,如今暂时由盛楠接手,但是他的个人资产,还是需要他自己来打理,因此等待他签字的文件积压了一堆。之前在水贤,交通和信息都不方便,如今到了宁城,自然事情是一堆一堆的涌了过来。
段媗手头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当初她将公司扔到一边,说走就走,其实完全就是脑子发热气血上涌。若不是在上飞机之前给包雨诗打了电话,公司里恐怕早就已经乱了套。好在如今宸羽已经走上了正轨,有了一套完整的行政办公体系,她短时间内不在,公司还是可以正常运转的。
不过,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事情,必须她亲自去做。
跟盛崇比起来,段媗去宁城的yù_wàng更加强烈。在水贤,跟外界沟通都不太方便,手机长期处于没信号的状态,盛崇又死活缠着她,不准她离开。
说得更加直白一点儿,盛崇这回大约真的是被刺激到了,真是一刻都离不得她,晚上她起床上个厕所,一出来都能看见他眼睛睁开,直勾勾的看着她。如果不是对这个人太熟悉,大半夜的看见一个人死死盯着自己,她得把心脏病给吓出来。
如今好不容易到了宁城,段媗第一件事就是赶紧给包雨诗打电话。
包雨诗接到她电话的时候,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段媗去了水贤,整整一个星期音讯全无。先不说堆积成山的等待段媗处理的文件,单单音讯全无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心惊胆战。可是,这种恐慌,她不能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