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泽渊缓缓抬起头,对视父皇眼中一片冰凉的光,黯然道:"父皇这样质问儿臣,便是不信泽渊。【爱去.】既然父皇不信,儿臣怎么解释都是徒劳。"
皇帝澹澹的笑,眼底的深邃之意逐渐加深:"朕既能问,你答就是。就算为父信你,这殿上也皆是质疑你之人,身为太子,众望所归,你得明白朕的无奈。"
"是。"司空泽渊稍微思忖,认真道:"锦妃未入宫之前,的确曾在我府中湖心小筑居住多年。期间她潜心研究药理,深居浅出,为的就是能为国效力。虽是女流之辈,但锦妃也总算帮了儿臣不少。至于她因何离开太子府,又为何入宫为妃,乃是她与父皇的缘分。儿臣从头到尾,仅仅是尊重她的意愿,并无插手或是怂恿她做过什么。"
"这就奇怪了。"大皇子凛眉道:"她既然心甘情愿的帮你,而你也收留她多年。怎么会忽然就让她离开太子府,还成了父皇的妃嫔。还有,她精通药理,这是你亲口所言,而她入宫侍奉一晚,父皇就中了毒,难道她能逃得了干系?我怎么觉得,是有人想撇清自己,才适口否认明摆着的事实......"
话说到这里,大皇子恭敬的行礼:"当然,一切都是儿臣的猜测,全凭父皇定夺。"
"父皇中毒之事非同小可。"司空泽渊微露薄怒,诚然道:"锦妃精通药理是不假,可她若真的这么做,岂不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何况,她精通药理,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慢慢下毒,让人丝毫察觉不到蛛丝马迹,又怎么会这么心急呢!我看,倒是有人卯足了劲,知道人是从我府上出来的,便耐不住性子下了这样的毒手。"
同样,他也是恭敬的一拜,言止于此:"全凭父皇定夺。"
其余两人均没有做声,皇帝饶是叹了口气:"此事,朕身边的人脱不了干系,从前伺候朕的奴才死的死,走的走,一个都不能再用了。"
这话颇有杀鸡儆猴之意,司空泽渊沉眉没有做声。
皇帝的目光划过其余人的脸庞,淡淡道:"他们不过是奴才,即便跟在朕身边多年,也无非是主仆的情分。朕顾念他们的苦劳,有些赐了诠释,有些免了死罪,还有些赏了金银。说白了,即便是无辜被牵连至此事的,朕也都罢免了。为的就是宁可冤枉,也不遗漏。"
"父皇英明。"几人异口同声。
"何来的英明?"皇帝的声音陡然冰冷:"奴才便罢了。朕现在面对的乃是自己的亲骨肉。难道,也要朕一个一个的罢免了你们,这朝廷内外,这深宫之中才能消停?"
几人齐齐跪下,连连告罪。
皇帝摆一摆手,示意他们噤声:"如今朕能信任的,就只有你们。倘若连你们都不能信,朕这个皇帝,当的还有什么意思。都说禁宫之中,无骨肉血亲,血浓于水可言,朕不信。你们都是朕的孩儿,与朕血脉相连,泽渊,你说没有,朕信你。你的手足们也必然会相信你。朕当初择你立为太子,就是看中了你的赤胆忠心,你的英勇睿智。朕相信自己的眼光没有错,朕也相信你不会叫为父失望。至于锦妃......她到底是从你府中出来的人,待朕详细查问过后,就由你亲手送她上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