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掠风黑着脸走进来,拱手行礼。
司空泽渊“嗯”了一声,并没看他,提笔描春。
“宫里传出消息,说殷妃娘娘特许罗……罗姑娘搬进殷妃宫住。”掠风不知道称她什么才合适。不是太子妃更不是千金小姐,如今的她,只不过是宫里最微末的丫头。“在下着人打听过,说昨晚上住过的下院,管事嬷嬷忽然暴毙了。”
“哦。”司空泽渊轻描淡写的答应一声,笔尖淡淡的青墨勾勒几笔,画面就丰润多了。
掠风静默的站在一旁,等着太子下令,可好半天都没有动静。“殿下……那咱们要不要?”
“要什么?”司空泽渊忽然抬起头,与他对视。t/
“要不要帮她?宫里的事情只怕翻云覆雨,变幻莫测,罗姑娘只身入宫,只怕难以周全。”掠风是依照从前的种种,推断出太子是在意她的,才有此一问。
司空泽渊心绪不宁,墨滴落纸面。“她喜欢怎样就怎样,既然没有向咱们求助的意思,何苦多此一举,枉做小人!”
“在下明白。”掠风迟钝的点了头。“还有凌风,他已经奉命回府,正候在前殿外。殿下是否允准他进来?”
心已乱,画如何不乱?司空泽渊失了兴致,扔下画笔。“你也说了他是奉命回来的,我怎么能不准他进来。从前如何,现在还是一样。我这个太子,轻如鸿毛,说的话也越来越没用处。”
罗艺璇敢拒婚,凌风怎么都赶不走。还有谁把他当回事。心里不痛快,索性揉烂了画卷。“别再来烦我。”
“殿下息怒,掠风告退。”
“真该死!”司空泽渊讨厌极了一个人在这里生闷气,可是她根本就不在乎,他还能怎么做?
“殿下恕罪。”掠风硬着头皮进来。
“你……”司空泽渊被他吓了一跳:“什么事儿不能一次说完?”
掠风也不是非想要进来,只不过受人所托。“如锦姑娘让人传了话来,说想见殿下……”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司空泽渊叹了口气,喜欢的那个就摸不着。围聚在身边的,却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
“殿下。”轻梦快步上前,恭敬的行礼:“奴婢为您准备了香茗糕点,请移步品尝。”
司空泽渊知道她关心罗艺璇的安慰,故而道:“她没事,已经搬进了殷妃娘娘宫中居住。殷妃……算是后宫之中最得雨露的宠妃,必然不会亏待她。”
听他这么说,轻梦松了口气:“多谢殿下告知。小姐能平安无事,轻梦就放心了。”
“唔。”司空泽渊点一点头:“以后不必做这些事情,让人好好照顾你就是。你的伤还没好,自己当心。”
他的话温暖温暖和煦,明媚如春。轻梦浅浅的笑了。“多谢太子殿下。只是那茶点……”
“我还有事,你自己用吧。”司空泽渊看着轻梦有些失神,要是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她该有多好。
目送他离开,轻梦转身回了厢房。
“轻梦姐,您的药好了。”小侍婢乖巧的端上了药汤。
“行了,你放下,等会凉了我就喝。”她轻轻的笑着,看着人出去,顺手将药汤倒在了盛满花瓣水的铜盆里。有时候,伤好得太快,可未必是什么好事。轻梦轻轻的闭上眼睛,已经不想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