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轩辕年华是认识琅玡的。
这一点,丰言也微有诧异。
丰言擦拭着嘴角边的血渍,一声不吭。对于眼前这个早已不是当年温柔和善的年华公子,他依旧选择了如待恩人般的服帖与沉默。
“你居然替那个阴诈之人卖命?我……”轩辕年华气得一脸发绿,那如中毒般紫黑的双唇在这一刻愈发深色,指着丰言的手,不停的在颤抖,似在愤怒的同时,又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悲切,“我当年真是白救了你一命。”
丰言忍住身子的疼痛,重新朝轩辕年华跪下,“无论琅玡大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于我来说,他都是在我最为无助绝望的时候,将我收留下来的恩人。知恩图报,我……”
啪——
丰言的话还没有说完,站在他身后的萧夜就已经抡出一个爆粟,狠狠地炸开在了丰言的头顶上。
虽然没有玄气,但是萧夜的爆粟可是连风竹都会害怕,被萧夜这么一大,丰言的话都都在了喉咙口上,闷呼一声,一张素日里沉静如死的脸也在此时扭曲到了一块,回头用一种惊诧的眼光看着萧夜。
头顶上被萧夜爆过的地方,那股痛意如剧毒般的漫延开来。
萧夜的举动,连轩辕年华都防不胜防,这女人刚才还一副担心丰言的样子,没想到这一下突然的出手,居然下手还如此之狠,那一爆粟虽是炸开在丰言的头顶上,为什么连他似乎都感觉到了那股深深的痛意。
萧夜微眯着一双眼,眼神里很是嫌弃的看着丰言,只是淡淡的两个字:“愚忠。”
听到丰言说那样的话,萧夜心里是不由来的气。什么叫做不管琅玡是什么样的人,都是他的恩人?那分明就是利用,他的存在根本就是可有可无,如不然木子林,琅玡怎么可能会派阎罗六瞎去杀他。
这个傻子如此死心眼,难怪会被琅玡如此利用。
这样的丰言,连她萧夜都看不过去了。
丰言用一种怨恼的眼神看着萧夜,“萧姑娘,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被琅玡收留时的那种感激。如不是他,我可能就已经死去皇都街头。”
“如果那时死了,或许还是一件好事,那样的话,你就不会跟着琅玡一起祸害他人了。”萧夜说得风轻云淡。
丰言瞬间无言以对。
跟着琅玡的日子里,他的确是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如此看来,小姑娘你与琅玡并不是一伙的?”轩辕年华疑惑地看着萧夜。只知萧夜与丰言是一起来的,不曾想到他们未同侍一主。
“我怎会做那种愚昧之事?”萧夜话里满满都是对琅玡的嫌弃与不满,一想到那个有着一双让人看着就浑身不安眼睛的人,萧夜是唯恐避之不及。可偏偏那家伙就像是在她的身上发现了什么宝一样,纠缠不清。
如不是那样,她又何必要与段云涯连手,又何必冒一切生死危险跑来这里法天狱来受罪。
只是身边的这个丰言,还真的是一根死脑筋。
“那你又是谁的人呢?”既然会出现在这里,那必然是与东晋国皇族有所牵连,毕竟这个地方的入口处在东晋皇宫之中,知道怎么来这里的,也只有那为数不多的一些人。
“东晋皇族之中,权利之争猛如狼虎,我只是其中混水摸鱼的人。”萧夜可从不曾将自己看做是段云涯的人,他们彼此只不过是合作,互相利用的关系罢了。
当然,现在的她与段云涯连合作都还谈不上。
今天见识到了轩辕年华的本事,第一号监就如此危险,想想段云涯那家伙,还真是的够狠的,将她带到这种地方来。也恰恰充分的说明了一点,不管之前段云涯对她再有什么兴趣,但在事关江山的面前,其他的也只不过滴水雨露。
“哼,那些畜牲总有一天会把大东晋的江山毁于一旦。”轩辕年华那漆黑的眼眸里,满满的愤慨。
“且不谈东123言情山的事情,你们两个现在是打算怎么办呢?”萧夜挑眉,要说东晋国的那些事情,可能扯几天也扯不完,眼下重要的是这丰言和轩辕年华的事情。
看得出来,丰言对轩辕年华颇为知恩,就算轩辕年华这时要杀他,他也未必会还手。而这轩辕年华,恰恰就有一种想要把丰言杀掉的感觉。
“我要杀了你。”轩辕年华握住了软鞭,两眼再次迸出了怒火看着跪在那里的丰言,“留你在人世祸害人间,不如直接把你杀了。”
“年华公子于丰言有救命之恩,丰言的命都是年华公子的,公子若想杀丰言,丰言必然不会有任何的挣扎。”丰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脸上坚定的表情,一副任由轩辕年华杀与剐的样子。
“你以为真的不会杀你?”轩辕年华握紧了软鞭,眼睛瞪大大大的,“我早已不是当年的轩辕年华,早就没有了什么慈悲心肠,我在这里,杀人无数,你只不过我当年偶然救下的一个小孩童,若不是你今日偶遇提起,我早就不记得你的存在了,你真的以为我会念及什么旧情,不会杀你?”
丰言笔直的跪在那里,依旧闭着双眼,沉默不语,视死如归。
“你真的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轩辕年华再次说道。
丰言还是一声不吭。
“你真的真的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我告诉你,我是一点也不会念什么旧情的。”轩辕年华眼睛瞪得似乎要将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样。
萧夜真是看不下去了。
“年华大叔,你还直赶紧把他给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