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信心,么。”仿佛情人耳边的呓语,毒岛冴子柔弱的笑了笑。
这种情况,虽说自己是主动的,但恐怕人质的成分更加居多吧。
自己对他来说,到底算是什么呢,一件好用的工具吗?
明明自己是如此炙热而仰慕的爱着他,他的眼睛却只懂得注视着另一个女人,吝啬到不肯把一丝一毫的余光分给自己。
毒岛冴子拉起被子盖住了头,也盖住了满脸流淌的泪水。
——
几月的草最甜美,几岁的羊最膘肥。
几时的风最飒爽,几季的叶最多汁。
恐怕当满街的人都恐惧逃走,而只有他无畏的挡在自己和八个吴国武士之间的时候,那个单薄的身影就强势的进驻了自己的心里吧!
明明自己只是个手生,明明被威胁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牧羊女,明明内心里还有着远大的理想和抱负,但为什么,就能够毫不犹豫的站出来呢?
不理解,
不理解不理解不理解,
记得有人曾经说过,好奇就是恋爱的开端。但对于我来说,恋爱,则就是一见钟情。
没有显赫的家世和地位,而他,却是越国的卿大夫;
没有祸国殃民的美貌,而他,却有着玉树临风的倾城;
爱上了他,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
当街展示武艺击败了八个吴国武士,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吧!
果然呢,引起了他的注意,
自己所做的一切,只是为了能够站在他的身边。
哪怕自己只是被当成了一件工具,
哪怕他的眼里从来没有自己,
哪怕他的心和脑海早已被另一个女人的身影所填满,
但是啊,还是不想离开他。
“西施长的怎么样呢?”自己曾经不甘的问过。
“她呀,”笑容好温柔,温柔到我无法承受的剧痛,“眼眸清澈柔和的就像是一汪湖水。”
“一个人的眼睛里怎么能够装得下一汪湖水,那要有多大?”
听不懂,
听不懂听不懂听不懂,
好不甘心,经历上的差距,竟然连正常的交流都无法做到么!
记得他笑了,
笑容苦涩伤感甜蜜温馨。
我多么希望他是嘲笑我的无知与天真,而不是面对着我想着另一个女人露出如此幸福的笑容。
杀了她,
只要杀了那个女人,那么他的眼神,就会全部注射到我的身上吧!
见到了那个女人,举起了手中的竹剑,却下不了手。
并非是因为她的美丽,
西施再美,难道有自然万物的美么?
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她死了的话,那么他也会伤心的吧。
不想让他伤心。
白猿公公曾经说过,男人喜欢柔弱胆小,依靠男人的女人,而我不是这样的女人。
男人为什么喜欢弱小的女人,有个能帮助自己的女人难道不更好吗?
不理解,
不理解不理解不理解,
一丝弱小的剑气顺着竹剑流入了西施的心口,并非故意,只是突然收不住手。那副捧心蹙眉的样子,恐怕他
小小王爷不大妃
以后会更加的心痛她了吧。
越是依靠男人的女人越能讨得男人的欢喜,能够得到他更多的怜惜。那份心如刀绞的痛苦,也不是什么不划算的事情呢。
至少对我来说。
——但是为什么,
明明我的心口没有剑气,但却仍然像是被人用剑给捅了一下那样的痛苦呢!
无法理解,
无法理解无法理解无法理解,
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呀!
仅仅是那个男人的哀求,我就帮他们击退越国的追兵么!
看着西施捂着心口,却露出幸福的笑容。
亲手帮助他们两个双宿双栖,比翼齐飞,
我的心,却不再有痛苦,因为早已麻木。
你,有你的江湖;
我,有我的森林;
你,有你的西施;
我,有我的白猿公公。
看来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看来还是回到我的森林里去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我依旧还是那个牧羊女,只是不再天真。
这一切,就当成是一场让我微笑,让我痛苦,让我幸福,让我迷茫,让我天真,让我成熟的美梦吧!
但是啊,范蠡,有一件事,你错了。我的眼里,也有一汪湖水,只是我从来不让它流出来。
——
清晨,微弱的阳光洒下,冴子睁开了流泪不止的眼睛。
“你都看到了呢,冴子。”依旧是粗布麻衣,阿青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屋里,迎着阳光,背对着冴子,问道。
“嗯。”冴子温驯的跪坐于地上,双手平放于大腿上,低下头,轻柔的应道。
“我曾经好奇过,为什么我会情不自禁的回应你的呼唤,同样对于剑道的执着?直到第一眼看见那个男人起,我才明白,原来是因为这一份同样的宿命。我们都是选择了一份不该选择的爱情,爱上了一个深爱其他女人的男人。”
“嗯。”
“你被要求用你的力量对抗兰陵吧!那个看了一眼他的相貌就再也无法对他出手的男人。”
“嗯。”
“对你来说,他是你一见钟情之后生命里的一切。而对他来说,你又是什么?傻乎乎的圣杯参战者,可以随手利用的工具,忽如其来的帮手惊喜?你爱着他,帮助他,却是为了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幸福生活做嫁衣!既然如此,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