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倒挺狠的嘛!”颜无欢轻哼,“好了,这些事,不用你来操心了!”
“我可以帮忙的!”唐笑霜心中气愤难平,不由磨肩擦掌,自动请缨:“皇大叔,你们如果去撬那老家伙的老巢,一定要带上我,我很能打的!”
颜无欢不理她,转向麻杆儿,郑重道:“你说的事,本王允了!不出一个月,定要那国师现原形!”
“多谢王!”麻杆儿激动得连连叩头,又说:“王这儿可有纸和笔?”
“你要做什么?”颜无欢问。
“将制蛊之法写下来,王好差人去办啊!”麻杆儿回答,“这金蚕蛊是将百虫置器密封之,使它们自相残食,视其独存的,再施以术法,便可为蛊害人!”
“一百种毒虫,什么时候能找齐啊?”唐笑霜在旁和稀泥,“皇大叔,这么麻烦,还是别找了吧?你怕那天山雪蛤有毒,拿只小白老鼠什么的试一试不就好了!”
“不麻烦!”外头突然传来一道惊喜异常的声音,唐笑霜抬头一看,却是王府内的大夫李思景,她撇嘴:“李先生,您也要来凑热闹吗?”
“这个热闹,我必须要凑!”李思景一脸激动的对颜无欢说:“王,这小子知道制蛊的方法,这再好不过了!原来让王的双腿恢复,只有七成胜算,有他在这儿,老朽便有九成把握了!”
“为什么啊?”唐笑霜在旁问。
“对症下药!”李思景简短的回,摸起床上笔墨纸砚,一个箭步冲上前,扳住麻杆儿的肩,说:“快!你快把那方子写下来!”
麻杆儿点点头,低头执笔,笔走龙蛇,一气呵成,将纸递交给李思景,李思景看了又看,欣喜若狂,连声叫:“好!好!太好了!王,找这百毒之事,就交给老朽了!”
他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颜无欢掠了麻杆儿一眼,突然道:“字写得不错,不是在孤独园学的吧?”
麻杆儿摇头:“小的未进孤独园之前,便略通文墨!”
“不是略通,是精通!”颜无欢上下打量着他,忽然又道:“在未入孤独园之前,你是世家公子吧?”
麻杆儿微怔,呆呆回:“这……王怎么看出来的?”
颜无欢不答又问:“你不是颜国人,你是哪国的?西域?”
麻杆儿目瞪口呆,汗透衣背,他垂下头,老老实实答:“王没猜错,小的是西域人!”
“这你也能看出来?”唐笑霜愕然,盯着麻杆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好奇问:“他长得也没什么特别啊?你怎么看出来的?”
颜无欢不理她,仍盯住麻杆儿,又问:“西域人惯习巫蛊之术,所有蛊毒之中,又以金蚕蛊最为毒辣,那可是毒刺魔的看家本领,他虽想利用于你,却绝对不会将看家本领教给你,你却如此笃定的知道金蚕蛊的制法,所以,你是西域皇族,还是上官世家?”
麻杆儿此时已惊得说不出话来,只怔怔盯着颜无欢看,半晌,方艰涩道:“回漠王,小的着实不知!”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温良在旁道:“你说自己十岁才入孤独园,那么之前你在哪儿?”
麻杆儿一脸茫然的回:“我也想知道!可是,我不知道!我偶尔会记起上官和西域这些字眼,间或还会想起自己曾在一处美丽奢侈的宫殿中生活过,可我实在想不起自己是谁,又为什么会一个人流落在外!我只知道,当我意识到自己存在这世间时,我便已身处孤独园的院落之中!”
“怎么会这样?”唐笑霜讶然,“这么说,你是失忆了?或者说,有人给你服了什么药,将你送入了孤独园?”
“不知道!”麻杆儿苦笑,“我不知自己从哪儿来,又是什么人,脑中一片混沌,后来又发现自己会读书写字,还有一点武功底子,后来遇到毒魔,又发现自己对制蛊之事,无师自通,零落的还会想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只是在脑间一闪,怎么也抓不住!”
“好了,你先下去养伤吧!”颜无欢见他满目茫然,似不像在说谎,便命吴钩赤宵将他抬了下去。
唐笑霜屁颠颠的跟着一起跑,一边跑一边安慰:“麻杆儿你别怕,不管死还是活,有姐姐我陪着你!对了,你肚子应该又饿了,刚才在客栈就没吃饱,我去给你熬肉汤喝!”
麻杆儿撇撇嘴,一幅要哭的表情,吴钩轻哼:“喂,小子,大男人一个,咱能别老是哭哭啼啼的好不好?”
“吴钩,你别那么粗鲁行不行?”唐笑霜不满的咕哝,“他还是个孩子啊!孩子受了点委屈,哭一哭有什么啊?你小时候说不定比他还爱哭呢!”
吴钩无语,唐笑霜那边又拍着麻杆儿的手说:“想哭就哭,千万别憋着,再憋出病来……”
“什么状况?”一旁斜眼相看的温良忍不住又嗤嗤笑起来,“你家小媳妇儿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善良温柔?”
颜无欢淡淡回:“可能是抽风!”
可唐笑霜这风一抽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一整个下午,她都守在麻杆儿身边,细心的照顾他,寸步不离,更亲自下厨为他做饭,喂他吃饭,那份细致温柔,看得王府中人眼珠子差点都掉下来。
在他们眼里,他们王妃就是一个张牙舞爪疯疯颠颠却又古灵精怪的江湖野丫头,她不光野,还没心没肺的,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过,额头上那只八卦印肿胀流脓,她天天也不当回事,胡乱弄个膏药一贴就完事。
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