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允晟大马金刀的坐在书桌后,手边摆放着许多奏折,脸上透出风雨欲来的阴沉之色,听见内侍在外禀报说虞国公求见,立马吩咐道,“让他进来。”
赵玄半跪行礼,正要禀报赵碧萱在菜肴中下毒一事,就被奏折砸了满头满脸。
周允晟吐出一口浊气,喝道,“捡起来看看!”
赵玄领命,将许多奏折拢到一处慢慢翻阅,脸上丝毫不见慌乱。这些都是朝臣们弹劾他的奏折,有的说他勾结外族意图谋反,有的说他贪墨军饷冒认军功,还有的说他走私盐铁等违禁物品到塞外,若是罪名一一查实,足够将他凌迟处死几百次。
“国公可有什么话要说?”周允晟扬了扬下颚,平静的嗓音听不出喜怒。这些弹劾奏折,有一大半是确有其事,有一部分是栽赃陷害,但即便刨除栽赃陷害那一部分,赵玄也能落得个意图谋反的死罪,他在西北的威名已凌驾于皇权之上,西北百姓只知世上有西北王,而不知还有一个晟帝。但这些周允晟并不在乎,他今天把赵玄叫来,纯粹是为了折腾他一下。
别问他理由,这牲口有事没事就把他绑了折腾,他也是跟他学的。
赵玄看完奏折,拱手道,“回皇上,微臣没什么可辩驳的,只一句话,微臣对皇上的忠心苍天可鉴,日月可表,若是有谋反之心,便让微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哦?你果真没有不臣之心?”周允晟走到他身边,盯着他黑漆漆的发顶。
“没有。”赵玄斩钉截铁。
“也从未做过对不起朕的事?”周允晟问完之后觉得这话好似有些歧义,不禁尴尬的咳了咳。
“从未。”赵玄抬眸迅速瞥了帝王一眼。他怎会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是如此的爱着他,恨不能将自己的心都掏出来给他。
你他~妈~的将老子绑架了那么多次,你还敢这么理直气壮的说没有?!周允晟恨不能指着他的鼻子痛骂,却还是忍住了,伸出手,捏着他下颚,将他俊伟不凡的脸抬起来,同时俯身,直勾勾看进他眼底。
“赵玄,记住你今天说得话,若是让朕知道你做了什么大逆不道之事,朕活剐了你。”
帝王凑得极近,每说一个字就会喷出一口馨香的气息,那气息似青草、朝露和阳光的混合体,他只有在亲吻他的时候才能品尝到。以往帝王都是蒙着布巾,被他掐着下颚逼~迫张嘴,像现在这样面对面,目光互相碰触之下进行的气息交缠却还是第一次。赵玄忽然间萌生了一种强烈的渴望。他希望他能睁着眼,好好的,仔细的,把占有他的人看清楚。他因为高傲而不肯承认自己也得到欢愉时,嘴里总会反反复复的骂着“畜牲”、“混蛋”、“变~态”,从今以后,他希望他吐出的称谓只有赵玄,赵玄,赵玄……
他想光明正大的、青天白日的、毫无顾忌的侵犯他,让他明白他的男人究竟是谁。
此时此刻的赵玄,被迫与帝王对视,心里却没有一丝的惶恐不安,反而不停想象着各种各样疯狂的念头。尤其当这人一字一句放慢语气,说要活剐了自己的时候,他不知道他桃花眼里闪烁出危险而又高傲的光芒的情景是多么美丽,这美丽惊心动魄,摄人心魂,以至于赵玄无需任何抚~慰,下面就起了强烈的反应。
周允晟见爱人许久没说话,额头还冒出许多细小的汗珠,盯着自己的目光明明灭灭闪烁不定,还当他被自己吓住了,心里正得意,眼角余光却瞥见他胯间迅速凸起的巨物,顿时狠狠在心里骂了一句qín_shòu。
他有说什么让人想入非非的话吗?有做什么极富挑逗意味的动作吗?这qín_shòu怎么就硬了?别他妈真到了发~情期吧?
周允晟立刻松开赵玄下颚,一脚朝他□□踹去,最后一刻怕把自己的性~福踹没了,及时收回九成力道,冷声呵斥,“虞国公,你御前失仪了!”
赵玄逆来顺受的捱了一脚,磕头请罪,“请皇上恕微臣无状。微臣血气方刚又无妻妾暖床,实在难以自控。”
那要不要朕赐给你几个妻妾?这句话刚涌上喉头,就被周允晟憋了回去,自己折腾他可以,别人要是碰了他一根头发,周允晟非亲手宰了那人不可。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他坐回御案后,气息难平的摸着手边的一枚镇纸。
赵玄将奏折捡起来,放在桌子一角,躬身说道,“微臣明白皇上今日单独召见微臣的意思,若是您果真猜忌微臣,必不会压下这些弹劾。您对微臣还是信任有加的,微臣也定然不会辜负您的信任。”
周允晟冷哼道,“你明白朕的意思便好。”
赵玄见他红唇微翘,眉梢微挑,小模样看上去挺高贵冷艳,实则俏皮可爱,恨不能将他抱进怀里疯狂肆意的吻一通。他勉力压下内心的渴望,继续道,“其实在入殿之前,微臣有一要事禀报。”
“何事?”周允晟见他语气慎重,这才转头给了他一个正眼。
赵玄走近一些,附耳细说了一番。
周允晟眉梢越挑越高,面上显得非常惊讶,实则心里平静如水。他沉声问道,“若此事查明属实,你可知道赵氏全族都有可能获罪。毒杀国君,这是灭九族的大罪。”
“赵氏一族但凭皇上处置,只一点,微臣容不下任何人意欲谋害皇上。”赵玄适时表明自己的忠心。
周允晟当然不会让爱人受到牵连,冲林安扬了扬下颚,“去把徐院正找来,不要让任何人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