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领了***广场的中国军队开始了更大规模的进攻,基本上是将三辆甚至两辆,一辆坦克为火力支援点儿,配备一部分步兵,就开始了对某些区域的打击。
北京城不管怎样来说,都是太大了,不到三千人的第三团,三四千人的百姓,很快就在城市的各个街道里疏散开来,很难形成多么有力的拳头,民兵就是民兵,乌合之众就是乌合之众,平时的教导和训练,战术要领都忘记得一干二净,只知道呐喊,冲锋,打呀杀呀的,本来就很淡漠的组织观念给建制的混乱冲击得荡然无存。
有一点儿是相当不错的,那就是义和团战士们的斗争精神,在胜利的鼓舞下,在坦克这些超级大怪物的带领下,他们气壮山河的民族气概,英勇献身的战斗精神,挥发得淋漓尽致,他们已经打疯了,真正的成为刀枪不入的钢铁战士,一旦看见有联军的鬼子服装和身影,就大喊大叫着追逐过去,也不管敌人的射击多么激烈,尽管不断有战士们中弹倒下去,其他的战士根本不顾,还是气势汹汹,波澜壮阔地往前冲,远看去,简直象一幕狂风暴雨,一条人海狂潮,打得联军哇啦啦乱喊乱叫。扭头就跑。
欧阳参谋长坐镇***广场,看守着战俘,只有一辆坦克和五十名步兵,就这么些可怜的兵力,就将五百多名联军官兵震慑在火辣辣的广场上,尽管天气格外炎热,不少联军士兵因为脱水不断地昏倒,他们也不敢吭一声。他们中的一些人甚至连往中国人的坦克和士兵的那儿看一眼都心惊肉跳。在他们的概念里,中国人已经完全变了,他们是什么?是恐怖的吃人的妖魔鬼怪,不是软弱可欺的小老百姓。
步兵战士们听着外面如潮的呼喊声,激烈的或者迅速就消失了的步枪和机枪的射击声,纷纷要求参加新的战斗,欧阳参谋长思考再三,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这些步兵兴高采烈地挥舞着刚从俄罗斯军队手里缴获的武器,向外面的长安街奔去。
战场太需要人了。
只有一辆坦克,四个战士,欧阳参谋长笔直地站在火热的阳光里,站在坦克的炮塔上。上士田同端着一杆英国人送上来的步枪,歪斜着脑袋,微闭着一只眼睛,做瞄准状,他的靶标就是广场上垂头丧气晕头转向的联军士兵。
坦克将两枚钢珠弹压到了炮膛里,只要联军战俘敢于叛乱,稍微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异常举动,他们就将遭到严厉地惩罚。
杜维少校被毒辣的北中国的夏天那耀眼的阳光晒得昏了过去。这时,有人过来,给他灌溉了清凉的水。意识到了冰凉的滋味,杜维睁开眼睛,疯狂地将一壶水喝得干干净净:“谢谢!”
谢列沙少将低着脑袋,往外面一指:“谢谢他们吧!”
欧阳参谋长允许联军的军官出来,负责取水,还允许他们适当地往旁边转移一些,允许他们取一些破坏了的栅栏木板等遮掩阳光,这成为联军士兵们在很多年以后lang漫温馨的回忆,九年之后,谢列沙少将已经成为中将,他的步骑兵集团和欧阳参谋长的第三集团军在贝加尔湖泊地区遭遇,一场激战下来,谢列沙知道自己还不是对手,干脆率部投降了。他明白,中国人很讲人情的。果然,他受到了欧阳参谋长的热情接待。
当然,见仁见智,英国佬杜维少校的心理虽然有那么一点儿感激,更多的是耻辱和愤怒,后来,他一直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或者自杀,因为,给四个中国人一辆坦克,也就是英国人口中的水桶,就吓得五百多名风光一时的联军官兵蜷缩在广场里如同待宰的羔羊,也太衰了。
城市里,到处是胜利大进军的场面,中国军队的滚滚洪流卷过一条条街道。
孙武的连队没有参加对敌人的追逐,他直接将部队拉到了一个地方,八大胡同。
部下的许多官兵非常不满,非常不解:“连长,咱为什么放着鬼子不打呢?”
“咱就是去打鬼子呀!”孙武挥舞着一杆洋枪,脸上,汗如瓢泼。他根本记不清自己的枪下倒毙了几个鬼子,反正后面有的是战士给他压弹,只要有鬼子身影,他就能枪枪不空。战士们把他当成了神,一个个肃然起敬。
“可是,那里才有鬼子!”一个战士指着三个联军鬼子狼狈逃窜着的大屁股。枪丢掉了,漂亮的军帽丢掉了,一只靴子也丢掉了,仨不知道哪国的鬼子兵就差把命自己丢掉了。
孙武眼睛一斜,胳膊迅速地掉转了枪口,脚步一滑,就调整到了射击位置,他的瞄都不瞄,只听一声枪响,五百多米外的一条街口附近,那个最后的鬼子兵身影一窒,翻倒在地。
“好!”战士们大声地叫好。
连队毫无争议地跟随着孙武向前面冲去,一路上,他们也遭遇了几股敌人,敌人的人数都不多,根本没有战斗力。也许是他们知道了主力的溃败,知道了总司令部的覆没,知道了总司令官瓦德西大将突然失踪,或者他们只知道中国人冲来了,大势已去了,士气就迅速瓦解崩溃,没命的逃窜。
人类一个特殊的性质是从众趋同。情势优胜的时候,人人都能奋发,都成了龙,一旦形势不利,很快就能变成了虫,这是人类社会性决定的。在军事上的表现是,联军的士气极为低落,失去了抵抗意志。
孙武的连队到了八大胡同。这时,有士兵喊起来,他们虽然都是穷苦人,虽然从来没有进过这里骄奢yin逸,可是,这里实在太著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