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颢然愕住,眉目间有些意外,他张张嘴,正欲开口说些什么。电梯门忽然开了,时间、距离、空气、灯光……忽然之间,都通通禁锢起来。
空气变得安静而诡异。
见他一直没有说话,夏桐诧异的睁开眼,却见眼前的男人不知何时转了头,看向了电梯外。而一双手则依然放在她的肩膀上,不曾离开。
夏桐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由得一愣。
不知何时,秦慕抉出现在电梯外,他本是准备进电梯,看到夏桐和顾颢然。像是不可置信一般停住了脚步,那双暗蓝色的眼眸里面早已是阴沉一片。眼神顺着她的脸下降,最后停在了她肩膀上落着的一双大掌,僵凝。
在他身后,已经有人开始催促着上电梯,夏桐觉得此刻三人堵在这里,实在是有些不好。所以率先从电梯里走了出来,顾颢然紧跟其后,手却自发的握住了她。
“你怎么来了?”夏桐面对秦慕抉,语气不怎么好的问。
“跟我回家。”秦慕抉想拉她,却被她躲闪开。
“我不要。”她拒绝的很干脆。
两个人又像昨晚一样的对峙,气氛很尴尬。就在这时,顾颢然忽然开口:“秦先生,介不介意我和夫人说几句话?”
秦慕抉的目光从夏桐身上挪开,落在了他身上:“我想就算我介意,顾先生你应该也不会闭嘴吧?”
顾颢然笑:“或许我的话可以帮到秦先生你,也说不定。”
秦慕抉又看向夏桐,见她偏着脸,一副完全不想理睬他的样子,显然心里还生着气。即使此刻他将她强行带了回去,只怕也是徒劳。
念此,他决定放一步:“希望顾先生你说话算话。”
大厦一楼僻静的角落,顾颢然靠上了身后的玻璃幕墙,“你说夏宛琳出事那晚,秦慕抉的车曾出现在楼下?”
夏桐点头:“我保证自己没有看错,姐姐出事这么多天,我看着向远那么伤心,还有她肚子里莫名失去的那个孩子,真的很难过。我反复质问过他,希望他能给我一个解释,他却总是打马虎眼,装傻。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明白。”他说:“如果身边最亲近的人这样瞒着我,我也会很难过的。”
“……。”
“不过——。”他又说:“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之前,你这样子莽莽撞撞的跑出来,也不好。毕竟那晚你只是看到了他的车而已,并没有真正看到他的人,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
“但这件事这么棘手,连警方都束手无措,我实在不知道从哪里入手——。”夏桐的话忽然一顿,她想到了一件事。
录像带!
夏宛琳出事那晚的监控录像不见了,除了凶手,她想不出还有谁会这么迫切的想盗取这卷录像带,毁灭证据。
那么,拥有这卷录像带的人,是不是可以间接的证明,就是谋杀姐姐的凶手?
只要找到了录像带,是不是一切,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念此,夏桐退后一步:“你说的没错,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确实不该这么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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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门外,秦慕抉背身而立,右手垂直身边,指尖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发出袅袅轻雾。他的脸在烟雾中有些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到他侧面优美的轮廓……
听闻到脚步声,他回头,看到走过来的夏桐,立刻就掐灭了手中的烟头。伸出一只手牵住她:“回家吧。”
夏桐本有些躲闪,但想了想,还是任由他握住。
他没有问她昨晚干了什么,今晚又为什么和顾颢然在一起,甚至连她刚刚和他谈了些什么也只字不提。只是默默地领着她走进了车子里。
夏桐也不说话,低着头系安全带。他走至驾驶座,忽然开口:“昨晚,对不起……。”
“……。”
他拿出钥匙开车,听似漫不经心的语气:“有些事,我不是故意想要瞒你。不想让你知道,是不愿你掺和进来……。”
他侧过身子,握住她的手:“我只希望你能够远离那些纷乱,开开心心的做自己的事,你懂吗?”
夏桐在他的注视下,忍不住将手从他的掌心挣脱开:“可是秦慕抉,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很自私?你只希望我能乖乖呆在家里,做一个不理世事的秦夫人,每天做做饭带带孩子,然后等你回家……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
他一怔。
“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什么都瞒着我,自以为很伟大的想要替我撑起一片天。可是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只会让我更胡思乱想。这一次,死的是我的亲姐姐,可是我却连知道真相的权利都没有……。”
“等以后时机适合了,我会全部告诉你,现在还不合适……。”
“所谓的时机适不适合,不也是你说了算吗?”夏桐冷笑,闭上眼说:“我累了,不想再谈了,开车吧——。”
他顿住,似乎也有些气闷,抬起手想砸方向盘,又忍住,缓缓放下,启动了发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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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病房门口,秦慕抉停顿了两秒,走了进去。
苏若一个月前的枪伤,已经恢复了很多,再过几天她估计就可以出院了。这半个月来他怕惹夏桐不高兴,一直都没有来看过她。
如今她快要出院,于情于理,他都该去看看她。
病房里,苏若见到有人来,猛地朝被子里躲了躲,只露出一双眼在外面,瑟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