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几人都是特别紧张的看着小花。

小花却是笑了笑,仿若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转头又去逗孩子去了。

其实很多东西不是你去不想就不存在的,也不是你去想了就能改变什么,在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时候,小花只能尽量让自己什么也不想,那样心里才能舒服些。

因为深想下去,她的心会忍不住颤抖,那种她从来不是名正言顺的念头会把她摧残至疯。她不想变得面目可憎,她觉得此时的自己挺好的。

小花从来不会因为自己是妾引以为耻,因为她明白人的出身选择不了,境遇也选择不了。如果景王没有给她这么多特殊的东西,她并不会有这种尴尬。关键他给了,给得还很多,甚至每每都会让她忘了其实是一个妾。

有时,人有一些负面的想法并不为过,但如果你要付出行动那么就要掂一下自己的分量。

在大熙朝,从来没有妾室扶正一说,她的出身,那个人的存在,从来都是她一道永远也越不过去的沟渠。

所以只能不想,什么也不想,这样就挺好的。

景王很晚才回来,晚得异常,回来后也没去看两个孩子,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偶尔看小花两眼。

歇下后,景王惯常的压了上来,小花也很快的便迎了上去。

一切都和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有没有不同,两人心里都清楚。

小花和景王之间从来不会去提景王妃,景王不会提,小花也不会提,仿佛有一种默契存在,也是一种心知肚明。就好比今日,小花从来不会利用自己得宠在府里打探什么,或者做些不合乎自己身份的事,可这消息却是通过丁香她们递了上来。

到底为何会如此,结果不言而喻。

说心里会舒服那是假话,她终究还是明白那人是她永远也越不过去的一座高山,甭管她禁足不禁足,出现不出现,永远都是!

夜已经很深了,两人折腾完后去沐浴,又回来在床上躺着。

两人都没睡着,彼此太过熟悉,也是清楚的。

“你信孤王否?”

小花大脑一片空白,突然听到这话有些反应不过来。但她还是反射性答道:“自是信的。”

这是实话。

这个世上,能让小花完全相信的人屈指可数,景王算是最为信任的一个。虽然他不善言辞,做的很多事都让人疑窦众生,但她还是相信他肯定是有他的理由。

对于景王妃要解禁,小花并不害怕,她知道他肯定是会护着自己,还有两个孩子。而且小花也明白,景王妃不可能被禁足一辈子,总有要出来的一天,舅夫人所说的话只是个引子,景王也是顺势而为。

是否,他也曾在心里衡量了许多次,但一直碍于她的心情才没有提出?小花突然有了这样一种明悟。

小小的一方空间,静谧无声。

景王突然说道:“孤王对不住你,还有两个孩子。”

这话有些太突兀,让小花接受无能。

那边,景王还在继续说道:“吾皇族有子嗣诞生,出生即会编入玉牒,进行册封,孤王至今未把晫儿和依依,报入宗人府。还有你,诞下皇孙,本是可以请封的,孤王却没做。”

景王的语速一向很慢,尤其是说一长段话的时候,更是一字一句,与他一直的习性有关。

呃……

今日的惊喜实在太多了,小花眨眨眼,一时有些茫然。

“你信我否?”

这次景王没有用孤王二字,而是用的我。

小花茫然的点点头。

景王似乎有些激动,侧过身来用力的抱住她。

“我不是不愿,而是暂时不能。”

“嗯。”

“我不想让外人知道,两个孩子的存在。”

这句话让小花心一惊,她抬头直直望入景王眼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点点头,“好。”

景王一向迟钝,但也明白这话不说清会不好了,他绞尽脑汁才说出了一句话,“不是因为府里的原因,是外面的。”

小花没有说话。

“不是其他的,与京城那边有关。”

景王虽仍是说的不清不楚,小花的心却是放了下来。

那一瞬间,她真以为他是觉得她身份低贱,觉得她们母子三人会让外人笑,才不愿外人知道的。直到他连着的两句话,她才明白不是那样的。

可到底不是哪样的,她也分不清明,她只能想着他平时的所作所为,然后平缓自己的心。

这样一个男人,他又怎么可能会是那种看重身份的人呢?

所以她应该信他,是吗?

是的,陶小花不要多想,就凭着他的身份,他何至于来哄骗于你。他对你的喜爱不是假,他对两个孩子也不是假,所以他定是有原因的,只是这个原因暂时不能告诉你,他才会如此难于言说。

“殿下,我信你。”

她把头慢慢靠近他的胸膛,把身子埋进他的怀里。这样一个温暖的怀抱,环了自己整整两年,又怎么可能是假呢?

身份是什么?景王妃又是什么?反正她成日里不出门,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罢了。

“那边-——你不要在意,与我们的生活无关。”

那边是什么,小花懂。

“好。”她点点头。

景王手浮在空中,缓缓落了下来,慢慢的抚着她的长发,在心里对自己缓缓起誓——

如有那一日,他定会让她不受再这样的委屈,把世上最好的东西都予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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