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莉推着轮椅进了包房,扒着房门的缝隙蹑手蹑脚地向大厅张望,眼看着范范板着脸拂袖而去,她那不争气的兄弟一路穷追出了店门,无可奈何地一声叹息,撑着炕沿上了炕。
“咋了这么闷闷不乐的?”晋三虎觉得这窑洞般的装修风格十二分的亲切,摆正了靠枕惬意地靠在墙上。
“我是恨莫宝!”落寞的一声叹息,盘坐在炕头,“我看他铁了心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了。”
“剃头挑子一头热,有甚用了?那范范的心可高了!”看了看老鬼,摆手示意对方也到外面吃去,几个跟班都在包间门口,包间里就他和莫莉,出不了事情。
见老鬼出了屋,话题即刻就放肆起来,莫莉撑着炕桌爬到他跟前,半眯起双眼,掐着他的脖子抱怨道,“她心气儿是高!这不明摆着是冲着你来的么?你一进屋她就撇下莫宝闪人了,你俩别是背着我有什么猫腻儿吧?”
“啊,有。 ”成心刺激对方,大咧咧地点了点头,“你二十四时跟在我身边,我俩做梦神交来着。”
“切!”用力推开他,跌坐回炕上,“在医院我就看出你俩眉来眼去。你还肉麻兮兮地跟人叫‘美女’呢!”
“叫‘美女’没甚问题吧?这会儿都这么叫。就这饭店的服务员,叫服务员没人理,一喊美女就有人答应了。”坐起身朝着门外大喊一声,“美女——”当下有人探进头来,“两瓶可乐!”
“别——”莫莉一回头,霸道否定他的决定,“豆浆,黑米汁,玉米汁,有什么随便来一壶。”下地掩蔽了房门,狠狠白了对方一眼,“大夫什么来着?都忘了?心脏病,咖啡因绝对不行!”
靠回墙上,垂头丧气地抱怨道,“活得连点自由都没了!酒不能喝,喝个饮料你也管着。”
“废话!你往后这五十年我承包了。承包了就我了算!你那条命往后不属于你,属于我!这不跟养头黑白花的大奶牛一个道理么?我不精心,你早早撇下我闪人了,那我不亏死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唇角挑起一抹坏笑,“行,就算你承包哇,能给几个钱?”食指当当地敲着桌子,“诶——承包不是空口白牙,签合同是要交钱的!哇,你打算多钱包我?”
“呃。。。。。。”翻着白眼想了又想,“就这身子骨,给个三五百就不少了!老弱病残,生活不能自理,谁牵回家谁赔钱!”
“是不?”咬着微微塌陷的两腮,伸手狠掐她的脸蛋,“那你还吃甚嘛醋了?还那个女的跟我有一腿?我扔在街上都没人要,你还怀疑这怀疑那了?”
“哎呀呀呀。。。。。。谁怀疑你了?”赶忙推开钳着脸蛋的大手,愤愤地抱怨,“真怀疑我还老老实实在这儿坐着?我比范范跑得还快呢!看见她在门口,我扭头就走了!”揉着生疼的脸蛋,愤愤地嗤之以鼻,“哼,临走还得啐你两口!”
等着服务员放下凉菜,拿起筷子郁闷地嘀咕道,“你,你我这不是找罪受么?不怨人‘离婚是觉悟;再婚是执迷不悟’。唉!一个人自自在在的不好么?非得找个人管着。”
“这不还没结呢么?”满眼挑衅,没正行地咬着筷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句分手,您就再不用受这份儿洋罪了!”
“我要真了,你舍得?”
“我成全你,至于难过是我的事儿——呵,这不您老人家的原话么?”夹了几口杂拌菜,抬眼望向对方,“若能一切随他去,便是世间自在人。我现在懂了,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不来。感情这种事,不是单靠一个人的努力就有用的。”指了指自己脸上灼烫发红的指痕,“就像捏脸蛋,它其实是捏与被捏两方面的动作,需要两个人配合。如果被捏的人不认可你的善意,你是不可能得逞的。”
“那就来硬的!”张狂挑眉。
“那就不是乐子,是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