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您快躲起来吧。这人多,我们没事的。”邦子抽空回道。
……
锦衣少年突然指着说道:“王师傅,在那里,在那里。不是因为他们,不是因为那个女人,我的爱犬也不会死。”
王师傅的哨子陡然换了一个调子。
那只鬃毛犬是他最心爱的一头,此仇不报心难舒畅。
几十头猎犬,这时又调整了方向,也不攻击身旁人,和开始一样,直朝他们这边来了。
王家的伙计也涌出了一二十个,不怕死地冲进打杀的人犬之中。挡着那些拿棍打犬的人,自个儿被狗抓了,也不让开。
这时金鳞的压力再次增大,本就杀了几十头猎犬,力气早使了大半,而剩下的这些大犬又都直朝着他护着的方位过来。
一时间后悔不已,该带着与金跃他们联系的铃蛊的。
猎犬齐涌而至,挡不及的地方一时跃过去两三头凶猛大犬。
金鳞也顾不得管面前的,连忙转身,背上登时就被抓伤一片,却像不觉一般,舞剑打那些奔到主子跟前的大狗。
危险转眼就来,岳筝看着那些跳过来的狗心中直抖。
蜜蜂,蜜蜂!
她惊慌之间想要召唤蜜蜂出来,一犬猛至。珍珠灰色萦绕着淡淡的光芒,迅速将她完全挡住。岳筝心中一空,只记得不能让他受伤。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将儿子放下,然后将他们推到一边。
瞬间之下,就觉腰上烧痛无比。猎犬扑势未减,下一刻她就被扑倒在地。
容成独再难保持心中冷静,失态大喊道:“筝筝,不要。”从未习过武的男子,迅雷不及掩耳之间就将猎犬只手擒住。
他眼中狠厉,直把猎犬吼中捏得渗着皮毛流出鲜血,纤长而又骨节分明的玉指也没有松开,血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猎犬像风箱似的喘息着,不住挣扎。
由他清冷的面容,如被雄狮压在爪下的兔子一般的猎犬,让在场的热闹的人心中都升起恐惧。
下一刻,百斤重的膘肥猎犬被他一举手扔了出去。没有半点挣扎,猎犬就僵直了四肢。
遥遥看见的锦衣少年,中年男子,吹哨之人,都脸色惨白怔怔站着。
容成独转身,将地上的女子一手拉了起来,热血污了她一掌,这热度让她禁不住一抖。
他的眸光太过清冷,像早冬吹拂着干净的地面上一片枯叶的风。他毫怜惜地,狠狠地将她拉了起来。
这时金鳞已经收拾了另外几条猎犬,被王爷吓得发了狠,转身继续去屠杀剩余的。
他的手紧紧握着,握得她的骨头都疼了。
岳筝不敢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语地道:“逞能?”
他凛冽的语气,让她不自觉低下了头,随即抬头,质问道:“你说什么?”
他说道:“以后再敢这么逞能,我饶不了你。”
岳筝委屈不已,低吼道:“我不是不想你受伤吗?你身体……”
她没说完,就被他厉声喝断:“我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忙着杀犬的金鳞还是听到了,心肝狂颤。可以预感,他又要受罚了。
小曲儿几步之外站着,看着娘亲后腰上被血污了的衣服,眼中晶莹闪烁,突然间身子一抖,所看到的竟都成了红色。
从这一天开始,他看到红色就害怕。
岳筝在容成独的目光下熄了内心的不平,他眼光微闪,是害怕吗?岳筝第一次真切地感到他的心思,说道:“我没事……”
没说完又被他打断:“死了才算有事吗?”清冷的声音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恰在这时,四五个握刀的衙役面色中不掩惊异地挑着没有被血污染的地面,挑着走了过来,一个瘦长脸的说道:“岳筝是吧?”
容成独清冷的眸光扫过,几个掩鼻皱眉的人都心惧地低下了头。
“有什么事?”岳筝疑问道。
瘦长脸的心中忐忑,想着等了几天才等到这女人出了玉弯巷,错过了这次,下次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什么事?你将人给打傻了,自己都不记的了?”他强撑着说道。
岳筝一时迷惑,什么时候将人打傻了?脑中突然一亮,想起前几天酒馆中的事。
看她似想起来的样子,衙役便道:“跟我们走一趟吧,娄家的人已经把你给告了。”
给告了?这个时候来抓人?
好不容易杀尽了最后一只猎犬,金鳞衣上尽是血滴子的过来。
心疼不已的中年男子,在看到有衙役到场时,连忙跑了过来,挤在金鳞前面对衙役们讨好道:“各位兄弟,一定要给我做主。我这百十头猎犬,哪一只不在白金之上,这可是上万两银子啊。都被这小子给杀了,对了,还有鲁家的管事张掖,鼓动着人来杀啊。”
一听到银子,几人眼中都是一亮:“这是怎么回事?”
中年男子将要解释,就被金鳞一剑捣到了一边。
容成独紧握着岳筝的手,转身前眼光余尾扫到那几个衙役,还有中年男子身上,冷冷吩咐道:“处理妥善。”
金鳞低头抱剑应是。
容成独紧握着她的手并不松开,另一只手放到了她的腰上,感受到那里的濡湿温热时,心中狠狠一颤。
他扶着她直朝鲁家马市而去。小曲儿忙跟着抓住娘亲的裙裾。
张掖见此,忙撂了铁棍,屁颠颠地跟了过去。
中年男子捂着肚子,忍疼忙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