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灵儿脸色微红,瞪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几天后再见到他,脸上青紫一片。“你家的人下手真狠”,他看见她说道。
“你该的”,她说道。
吹打声中,一身喜服的四哥将那个女人娶进门来。
莫灵儿看见她,就想起岳传那张不正经的脸。然而看着她的眉头微皱的脸,在自己的指使下默不作声的干活的样子,莫灵儿又觉得无比的解气。
四哥走了只一个月不到,这个女人竟然怀孕了,郎中偷偷地脸色为难地对她娘说:“你儿媳妇怀孕怕已有两个月了。”
莫灵儿听着恨得牙痒。
“岳筝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她一口气跑到岳传茅草屋的家中质问。
“她怀孕了?”正编草鞋的男人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他问道。
“你少装蒜”,莫灵儿红了眼眶,说道:“岳传,我不会让你跟她好过的。”
“那我可真是害怕”,岳传故意受了惊吓地说道。
“你等着”。
村人开始说,“进门一月不到,怀孕两个月,莫家这绿帽子戴的真是屈。”
“岳传就是穷点,不知道干活,岳大叔怎么那么糊涂啊?”
“女儿不老实,没有娘约束着,光一个爹能有什么用。”
莫灵儿心中解气,却停下来等着后面拿着锄头的女人走过来,说道:“你还有脸出门,你看看,因为你我家招了多少闲话?我要是你,早就一根绳子吊死了。”
岳传正好从另一边过来,上前就推了她一个趔趄。“再胡说,我撕烂你的嘴。”他说道,满脸怒气。
“锄头我来帮你拿”,许多村人都在,他就一脸贱相的凑了过去。
但女人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错开走了过去。
莫灵儿又憋闷又舒坦,走远了还听到有个声音说:“女人就是贱,你越是上赶着,就越是看不上你。”
心中的憋闷一下子就消失了,莫灵儿笑笑。
“听见了吗?贱人是不能给好颜色的,回家做过饭,你再去打五十斤猪草来。回来我可是要称的,少一两都不行。”她说道。
天微亮,莫灵儿出门,看到院子一角堆满了青青的还带着露水的猪草,院门一响,女人背着压的瓷实的一篓猪草进来。
“干活怎么这么慢”,莫老婆子也听到门响出来,阴沉着脸道:“不知道一家人还得吃早饭吗?赶紧洗洗手做饭去。”
女人叫过婆婆忻,就放了竹篓,洗过手进了厨房。
“假老实的东西”,莫老婆子呸了一声。
厨房内传来一声抽泣,莫老婆子立即骂道:“一大早你嚎丧呢,嫌我家日子苦你还带着别家的种嫁进来?”
“今天早上别给她饭吃,肚里的那个真是想起就窝心。”莫老婆子对莫灵儿道。
“是,娘”,莫灵儿笑应,然后低声道:“找一碗红花给她喝了不就了事了,省得我四哥回来一个小的碍眼。”
“老娘也想,岳家族人可不是好惹的,被他们知道了,咱们就别在这村里呆了。”
“谁还管她啊现在。”她鄙夷道。
“前两天她那族伯还领了村长来找我呢,是看着咱们指使她的活太多了,说什么岳启万就这一点血脉了,让咱家别太过分。”莫老婆子不平道:“我呸,就想让咱们这么算了呢。”
“那以后就不给她活做,好吃好喝伺候她?”莫灵儿喊道。
“想得美,咱们让她做活岳家的人除了说说也不能怎么样。”莫老婆子道:“能累的流了孩子最好。反正不管怎么说,你哥回来,就得把那个贱货给休了。”
最后一句,是喊出来的。
“娶她也花了那么多银子,又惹得我们被人说道,现在给我们家干活就当赔罪吧。”莫灵儿又道。
“以后的猪草,都去割山上的。”莫灵儿对正洗碗的岳筝道。
“我不去山上”,一向吩咐什么都去的女人这次竟然开口反驳。
莫灵儿听到心中火起,但还有兴奋,敢不听话,就莫怪挨打,接着一巴掌就扇到了女人的脸上。
“不去山上?从今天起就别呆在我家里。”莫灵儿抬着下巴道:“我四哥回来,亲自把休书给你送家去。”
“姐,你又打筝姐姐。”孝子愤怒的声音响起:“四哥不会听你的话的。”
“他不会的”,女人直视她,也这么说道。
莫灵儿被北策各种手段地拉出了厨房。
傍晚,红霞满天。竟然又看见他一脸贱相,挥舞着镰刀给她打猪草。看着他脸上的笑,莫灵儿觉得真是贱到了极点。
她几乎是用尽全力大喝了一声:“岳传,你真是犯贱。”
莫灵儿恍惚听见自己的声音,却低如蚊蚋,她一惊,坐起身来。抬头看看窗外,还是黑乎乎的一片。
怎么又梦见他?梦见以前的事?
莫灵儿坐起身来,摸到枕边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
昨天,又被鲁再晴嘲笑,虽然只是轻蔑的一瞥,却没有给她留半分颜面。不就是一匹淡粉轻纱吗?那女人送的,就必须是什么世间稀有之物吗?
呼出一口恶气,莫灵儿躺了下来。
就是鲁敬,现在对她也不如之前那样好了,那一次赶她走而不是让那个女人走,给的还不是金川王的面子?
还真是生的好也不如嫁的好。
她在鲁家人面前现在动辄得咎,也与四哥前途的终结脱不了干系吧?
要钱没钱,要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