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他不懂事,不听话,才让娘亲死了!
泪水汪汪的小家伙这么想着,就扑上去抱住了娘亲的一只手臂哭叫道:“娘亲,娘亲你不要死。”
岳筝被这声音吵醒,睁眼就见扒在床边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家伙。
这孩子,平时都死精死精的,怎么今天就又笨又傻的?
她哪里知道,看见她晕倒时,小家伙心里就这么害怕着呢!
笑着动了动被小家伙紧紧抱住的一条手臂,岳筝半坐起来,另一只手抚了抚他的小脑袋,轻笑着安慰:“傻儿子,娘没事。不过你再哭的话,很可能就被你哭死了。”
小家伙感受到娘亲动了动时,却哭得更大声了,不过一听这话,忙捂住了嘴巴,哽咽道:“曲儿不哭了,都是我不听娘亲的话。”
听到声音过来的两个男人,见到这一副母子相见图,心中感受各个不一。
陆鸿看着,眼角都带上了笑意,只觉得心中熨帖,对这一对母子,从初见他就觉得很舒服。
而稍后一些的容成独,看着那女人此时脸上的笑容,心中一阵不是滋味。他给的玉佩也不好好收着,他不过亲她一下,就被骂是qín_shòu。
那小娃她倒是抱得紧。
不过容成独终是缓缓地吐出一口气,算了,谁让那小娃是她的儿子?
傍晚王祥过来给岳筝诊了脉,悬丝的。
岳筝看着手腕上的丝线,心中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外面人的说话声她听得清楚,知道这是那个王爷坚持的。
容成独则很满意,幸亏他不喜外人接触,王府的太医都会悬丝诊脉。上午那会儿是情非得已,得让王祥施针。
这个时候,她病体娇弱,哪能随便就让外人看见?
容成独不禁看向一旁的陆鸿,想起他对那女人的破天荒的关心,虽然很淡薄,但却让容成独心中升起危机感。
不可否认,他与陆鸿相比,虽然身份更尊贵,但却不如陆鸿有优势。
只一点,陆鸿身体康健,功夫上佳,能护她陪她到老,就比自己强太多。
容成独蓦然握紧双手。
王祥收手,示意婢女进去将丝手下,这才躬身回道:“王爷,这位小娘子身上的毒已基本清除,明早服下最后一贴药,就无碍了。下官到时再过来请脉。”
容成独点头,却又嘱咐他道:“你那药莫要煎地太苦了,她喝不惯。”
王祥的胡子不禁翘了翘,那小婢女已经跟他说过一次了,王爷用得着再重复一遍吗?还有,喝不惯?谁家的药不苦,谁能喝惯药啊?
不过想起面前这位王爷,从出生就是药罐里泡大的,心中一时恻然,点头便道:“下官尽量。”
岳筝在里面听见,敛眉低头。抬手抚上下唇已感觉不到疼痛的伤口,想着他刚才说话的语气,心中一空,随即跳得更加猛烈。
她忙将手从唇上拿下,用力地捂住乱跳的那颗心。
明明被人欺负了,怎么只因为他的一句话就产生感动的感觉?
这时小莫曲听说娘亲要没事了,高兴地爬到床上,要跟娘亲一起,要看着娘亲好了,等会还要给娘亲喂药。
小孩子正高兴地说着照顾娘亲的话。
外面容成独很认真地问王太医的声音清晰地传了进来:“王祥,你看她的身体是否还要静养?”
王祥看向他家神色认真的王爷,只好点了点头,同时尽责的转身对着里间道:“小公子还是不要一直缠着你母亲,不然可影响伤口恢复呢。”
面皮下的神情却止不住的抽搐,自家王爷怎么是这么个性子?人家小公子依恋母亲,又那么懂事……
岳筝自知伤口如何,涂了那蜂蜜水,现在已感觉开始结痂了,况且她也不放心儿子不在她身边。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容成独就已吩咐人将临近的一间客房收拾出来,让小曲儿住。
岳筝没开口的话也只得作罢,反正就在身边,还有蜂儿跟着,也不过一晚上的时间,她还是客随主便吧。
一直默不作声的陆鸿,倒是看了容成独好几眼。
出了门,容成独、陆鸿二人走在一起。
静默无语地走了很长一段路,容成独开口道:“介之,我怕是已失了心。”
陆鸿也不知在想什么,听了这话先是没反应过来,马上又惊讶的看向他,笑问道:“允梅,你没开玩笑吧?”
其实他明白好友话中隐的失心的对象是谁,但就是不想说出口。
虽然对他那个女人的好感很淡,却要命的在乎。
在他理清心底那种似近实远、似实实虚的感情之前,他想停在她的身边。
容成独远望了眼园内曲曲折折的假山,说道:“这种事,如何开玩笑?对于她,岳筝,我要定了!”
他与其说是在陈述自己的心情,莫如说是在警告陆鸿。
容成独向来相信自己的感觉,陆鸿的心思如今虽然薄弱到不明显,但却是他莫大的一个威胁。
此时他说了这句话,以后就占了先机。
陆鸿笑了笑,换了话题。
……
岳筝一早起来,感觉精神清爽了不少。
想到吃了这一顿的药,就可以告辞离开,心情就更好了。
她坐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抬手让一只随着她的动作而飞过来的小蜜蜂停在手指上。
正兀自发呆,从昨晚就一直在这里照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