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岳筝脸色更红,却尽量平静自己:“我爱多想?你自己看看你那眼神,是个人都看得出来。”
忍笑的声音传来。
两个人才想起这里还有其他人呢。而陆鸿,初看她那起伏线条优美的地方时,确实没有多想,但几乎第二眼时,心中就泛起了旖旎。
若不是被她怒喝出声,他不敢保证下一瞬自己的手会不会放上去。
于是,陆鸿听她责备自己的眼神,脸色倏地便红。他却仍极为镇定,好像脸色泛红的那个人并不是自己,杀伐气息的目光一下子就射向忍笑的两夫妻。
憨直的男人心中一抖,却微微动身想要挡住妻子,对陆鸿道:“这位公子莫怪,咱们是无心的。”
陆鸿脸色已然恢复平常,不知怎地,心中对这对夫妻并不怎么反感,想了想问那妇人道:“你可带了针线吗?”
“你干什么呢?”岳筝忙接着问道。
而那妇人笑着回道:“带了呢。”说着就解下腰上的荷包,里面装了一个朴素的针线裹。
妇人们出门,身上带着这些是很平常的。但是一个大男人朝别人借这针线裹,未免让人觉得奇怪。
妇人将针线裹放到自家男人手中,男人递给陆鸿。
陆鸿接过,认真地查看。
妇人忍不住问道:“公子可是有什么要缝制的?”
陆鸿点了点头,再次看向岳筝。
岳筝瞬间察觉了他的意图,连忙伸手按住了胸前偏上的地方。那里两个纽扣被一个婆子给拽地松松散散,她找到线头,大致绕了两圈。一眼看去是没什么,但若无意勾住衣襟,纽扣会很明显的垂出扣眼外。
但是她根本没有看见陆鸿注意这些,谁想到他却偏偏注意到了。
“我回家自己弄。”岳筝气呼呼地对看向她的陆鸿道。
陆鸿目光凉凉地打在她的身上,凉凉地说道:“依我对他的了解,他看到你的衣扣变成这样,只怕天未晚,跟你动手的那几个人连同莫家就要消失在金川了。”
陆鸿并不想说这句话的,但却在看到她的眼睛时,脱口而去,根本没有经过大脑。他本能地要试探一下她对曾经的夫家——莫家——的态度,还是要试探她对容成独在乎到了何种地步?
岳筝听罢,低眸沉思。她当然不是可怜莫家,也非是可怜那三个婆子,只是她不想莫家就这么被处理掉了,可以说这是她重生之后的一个目标,看着莫家在她的干预之下,渐渐败落。
突然她有些理解月无人了,早先还觉得月无人无聊,不了一低头竟然发现自己与月无人是同样的人。
“怎么样?嗯?”陆鸿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心中却老大不舒服,不管他想试探的是什么,女人的这种态度都让他很不舒服。
岳筝伸手到陆鸿跟前,不甚服气道:“拿过来吧。”感觉好像自己很听他的话一样!
陆鸿双腿用力撑地,往后一退,说道:“那位置那么靠前,你自己能行吗?”心中虽然不舒服,但是能让她不自在也挺好的。
陆鸿眼角也浸了笑意。
“可以”,岳筝恶声恶气。
陆鸿却径自将线穿入针孔,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妇人赞道:“原来公子是这般善针线的?”
岳筝很不客气地笑出声来,嘲笑地看着陆鸿。
看你还逞能。
陆鸿挑眉,并不在意地扬了扬手中挂着一飘暗紫丝线。然后他从座位上起身,扎马步般屈膝站在岳筝跟前,语气调笑道:“仰起头吧!”
“快点”,她不动,他又说道,严厉的。
岳筝伸手便夺他手中的针,“说了我自己来。”
“你自己怎么来?把衣裳脱了?”陆鸿戏谑地反问,眼底却已涌动着不满。
就从未见她反驳过容成独什么!
旁边的夫妻两,听到这一对男女的对话,不禁脸色暗红。少年夫妻,就是这么什么都不顾。
岳筝到底记着这是外边,还有两个外人,再与他争执下去,吃亏的是自己。她突然有些明白,跟男人永远不要比谁更固执。
当下微微抬了下巴,语气直僵道:“那你快点。”
陆鸿眼中笑意更浓,身体向前,待伸手到女子前胸时,才想起这么个敏感的地方,他不怎么敢动手。
但是暗紫衣衫映衬下,更显白皙的肌肤,也让他不舍后退。只好强自作无事一般,抬手去解包裹着纤颈的那两颗纽扣。
岳筝也觉不自在,无他,这个姿势太容易让人多想了。
可陆鸿却在手指接触到肌肤的滑嫩时,顿时口干舌燥,手上的力道禁不住变大,几乎是粗鲁地将纽扣从扣鼻中拽出来。
扯得岳筝脖子生疼,不禁责道:“你能不能轻点?”
“哦,好”,他的声音沙哑而有些慌张。
岳筝感觉到他的不同,撑在床上的手不禁越握越紧。但却终于没有什么反应,好似未觉一般。
瞬间便觉眼前针线飞动,抬眼再看,他已是一番专注的模样。
只是却不知道,他拿着针线倒是像模像样的。
另一边的妇人看着这边的小夫妻,再回头看了看自家的老夫,忍不住不满地哼了一声,看看人家嫁的是什么夫君。
憨直男子摸头傻笑。
收了最后一针,便好,陆鸿自豪抬眸看她,却在看到女子微微仰起的下巴时愣住了。眼中的自豪之情,一点点地被另一种情绪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