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樱感觉到马车停下,慢慢张开了眼睛,却见一张放大数倍的俊颜正在自己眼前定定地看着自己。
那眼中充满了宠溺的柔光,一些暧昧不明的光在闪耀,她涨红了脸,慢慢支起身子。
赫连城宣伸手去扶,呼延樱这一次没有拒绝。
“到了吗?”呼延樱准备打开车帘。
赫连城宣将她扶下马车。
但是下车之后呼延樱却愣住了,这里并不是军队驻扎的地方,她愣愣地看着赫连城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朝着对面指了指。
呼延樱这才发现,原来两人赫连城宣带着自己一直都沿着丰渠向上游走, 而没有去驻军地。
顺着他手指着的方向,呼延樱远远看到了呼延城皇宫的轮廓。
他将裹在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然后又从自己的袖筒当中掏出一个白瓷瓶子,倒出一粒药丸,“这个你先吃。”
呼延樱这次没有怀疑赫连城宣,将药接过来便服下了,赫连城宣脸上的笑意更浓,抱着他的臂弯收得更紧了。
“你身上的伤势不能再拖延了,我们在这里只能呆半柱香的时间。如果不是明早我必须要离开,我现在应该先带你回营地去休息的。”
听到赫连城宣这么说,她心中顿生失落,他要离开吗?
呼延樱盯着丰渠对岸的那个地方,那个曾经是自己家的地方。
“想家了吗?”赫连城宣突然开口问道。
呼延樱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只是定定地看着对岸。
他将她拥在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头顶,“一切都过去了,现在你在本王身边,本王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赫连城宣语气里的情意浓到化不开。
呼延樱看着在月光下安静的家乡,想起了当年呼延城的一切,父母的爱,兄长的宠,还有为了呼延城不顾姓名拼杀的自己,眼中的雾气正在慢慢堆积,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鼻子一酸,泪落下来了。
“哭吧,如果哭能好受一些。”任由她在自己怀中哭泣,他的心跟着颤抖,跟着塌陷。
这是这个女人第一次如此哭泣,即便是在王府被怎么诬陷与欺负,即便是她最心爱的风青兰被践踏,他也从未见她掉过眼泪。
“樱儿,做本王的女人,这辈子本王只想对你一人倾心相付。”说罢,他的头一低,呼吸慢慢临近。
呼延樱却一把将他推开了,“王爷,今日之事多谢了,我会找到机会报答的你。”说罢,头也不回地朝着马车上去了。
赫连城宣皱着眉头,他有些无奈地看着她的背影。
呼延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相信本王呢?
忽然,赫连城宣感觉到了一阵不寻常的气息。
他快步上前,一把将呼延樱推进马车,“在里面,不要出来。”赫连城宣的样子吓了呼延樱一跳。
她还没回过神来,却感觉到眼前一阵刀光剑影刺得人睁不开眼。
呼延樱心中暗道糟糕,是有人跟踪了他们二人到了这里。
而且听脚步声对方的人恐怕不少。
今夜的丰渠并不宁静。
呼延樱打开车帘,但见他们两人已经被大约五十人包围在了中间,呼延樱心中生出一种绝望,这种情况,恐怕插翅难飞了。
但是她看着赫连城宣,他的脸上依旧是一丝不乱,仿佛在静静地等待着什么。
这样的他,看上去就像是猎豹一般,冷静,沉着,只等着关键时刻给对手致命一击。
对方的人没有动,赫连城宣负手而立,表情看不出一丝慌乱。
不多久,那些人慢慢散开,中间留出了一条窄路。
一少年将军骑着高头大马从中间缓缓走出,骑在马上,俯瞰着赫连城宣,仿佛在欣赏自己的猎物。
“赫连王爷,好久不见。”
呼延樱坐在马车当中,听到这个声音时浑身一凛,这个声音……她很熟悉……
坐在马车当中,她攥紧了拳头,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
“南郭将军,别来无恙。”赫连城宣依旧是那慵懒的声音,懒懒地跟对方打着招呼。
南郭尘跳下马,一步步走到赫连城宣跟前,“王爷,没想到这荒郊野外的还能见到您,真是难得。”
赫连城宣只是笑笑,没有说话。
南郭尘打量了一下他身边的马车,“车中是何人?”
赫连城宣眉头一蹙,下意识地靠近了马车一步,“与你无关。”
“看来王爷今天还是没看清楚形式,现在我们这么多人,王爷您只一个人,加上车上的也不过两个人罢了,我想知道这车上是谁,王爷说,是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南郭尘那独属于军人硬朗的气质和鹰隼般的目光定定地看着赫连城宣,那眼神仿佛是要生生从赫连城宣身上剜出个洞来。
不过赫连城宣依旧还是临危不乱,即便是被包围了也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不过很快,南郭尘便失去了继续跟赫连城宣废话的精神,直接提出了自己的条件,“你们连国的中郎将孙天勤倒是有个好孙儿,比王爷您配合我们,也好收买得多。”他冷笑了一声,看着赫连城宣。
“你们连国现在的军事机密我们已经知晓,王爷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算不算是做一种无畏的牺牲与挣扎?”
赫连城宣仿佛真的在思考他说的话,半晌之后说道,“不无道理。”
听到赫连城宣这样的回答,南郭尘脸上笑意更浓了,“所以,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