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几个清晰的掌声从讲台的方向传来。肖少华顺着声音看去,发现竟然是那位看起来很凶的女向导老师。两条法令纹弯起了赞许的弧度,“好孩子!你让我想起了那句,公道自在人心。”她颔首示意对方坐下,又看向她向导学生们,“而你们,令我很失望,竟然连一个普通人都看到的事实都无法看清!是什么蒙蔽了你们的眼睛?是什么让你们丢弃了先辈们从烈火与鲜血中夺取的尊严、信念与荣耀!?”
因为我只是个旁观者啊。肖少华自嘲地在心里应道。
“是那些向导之家一遍遍催眠似的蛊惑吗?是里对你们太过放任的环境吗?还是说那些所谓千年前的三从四德?”她继续冷笑道,“青蛙都知道要从煮着的温水里跳出来了,身为一个向导,居然比青蛙还蠢!”
她刷一下拉开白板,一道投影打在了上面,是哨向的异能发展历史数据曲线图。
“两者,明明是人类的两种不同进化方向!却偏偏因为一时的局限不得不绑定在一起,就抹消了另外一者的**性,而将其看做为前者的附庸!如此偏见、如此荒谬!公平何在!?”
……
女向导老师的唯我独尊一言堂就这样到了下课。
走出教室的时候,许多同学还觉得自己有点晕晕的。哨兵学员们的脸色虽然渐渐缓了过来,然而欲言又止,并没有什么人继续讨论课上的话题。
两人并肩走了一段,韩萧忽然开口道,“诶酋长,我发现这老师虽然表现很夸张,但课还是讲的不错的。人文系的课要都这样,我大概理解为啥每年还有人报这系了!”
肖少华斜眼看他,眼神写着“是谁一开始还吐槽别人来着”。韩萧视而不见,拔起一根在各种名花争斗夹缝中挣扎生存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双手放于脑后,迎风感叹。
“有时候,对这个世界真是了解的越多,就越绝望啊!”
肖少华感觉到这货又要开始有忧郁文艺倾向了,提醒道,“你不说下了课要去申请媒介人吗?走不走?”
韩萧立刻精神一震。“走!”
因为申请媒介人要去所属军区的塔登记,随后还要领取特别监视器,用于时候提交给政审通过核查以保证媒促期间媒介人所做的一切都是合理合法的。所以大多数新生会选择在课业较少的第一学期将此事解决,要到了第三学期,又要赶各种期末考试,又要顾虑监视器,真是神烦。
所幸塔并不远,当年建院时的设计者出于安全考虑,在两者间建了条地下通道,只要门口感应器上刷一下的学生证就可以通行。
两人路上聊起人选问题,韩萧贼笑道,“我这回一定要配成对哨向男男!酋长你一定要帮我!”
肖少华内心涌起一种大为不妙的预感,警告他,“你可别坑害我室友!”
“我你还不放心吗?”韩萧满不在乎地手往侧边一挥,“再说了,我只是牵线,又不是硬塞,头顶还有个政审盯着呢,咳!”他被嘴里的狗尾巴草呛了一下,赶紧呸掉。
“要不是女女不好偷窥,我还想试试哨向女女呢。”
肖少华黑线,亲,你的节操呢?都被狗吃了吗?为防止对方一开黄暴大门就不可收拾,他赶紧转了个话题,“一直都是哨兵向导吗?有没有普通人和哨兵向导一块的?”
韩萧诧异,“哨向是官配啊亲,咱个普通人夹在中间当什么第三者?”
大概看到肖少华对此回答脸色十分不渝,这货又语重心长解释:
“哎,也不是没有普通人试过跟哨兵在一块,两人结婚了娃儿都有了,结果该哨兵出了次任务,一遇上向导就立马劈腿,孩子都不要了!净身出户也要离婚啊!你大概是没见过高共鸣度的俩哨兵向导撞上一块,那真是天雷勾动地火啊,我等凡人完全不可抵挡!都被烧成渣渣了!有句老话,宁拆一桩姻,不拆一哨向!你说你过的好端端的,送上门当炮灰干什么?”
“哎,还有,今天那老师的话你听听就算了,就算想争取向导**,那哨兵乐意,咱学院的向导们还不乐意呢!”
韩萧越说越带劲,浑然不知旁边的人已经大步走到前面去了。
直到突然地,他一个小心猛地撞到了对方后背上,鼻子都要歪了,“嗷!怎么突然停了?”
肖少华面无表情地回过头,一把将还晕坨坨的韩同学拎到塔端感应器旁边,“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