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严说着,偏头瞧了瞧璎珞,她安宁的躺在他的臂弯中,身子香软而温暖,唇瓣带着自然的上翘弧度,竟像是在笑。
他凑过去轻轻吻她,呢喃道:“你一定不知道,当日爷晕厥过去,你若是放任安安不管,趁机逃离,爷事后是定要行灭口之事儿的。你的一念之差救了自己的命,爷的一念之差,却成就了自己的姻缘。爷不信天,不信地,不信神佛,更不信鬼怪,可爷信你,信咱们这份姻缘,爷知道,你到了爷身边,勾了爷的心,是舍不得再丢弃爷的,爷知道咱们既得了这份跨越千年的姻缘,定是要圆满的,所以,快点醒过来,别让爷担心太久……”
秦严的声音低低沉沉的一直在璎珞的耳边回荡,璎珞却一直没半点回应。
秦严这十多日来,几乎都在马背上过来的,睡的极少,这会子闻着从璎珞身上传来的熟悉的香味,心里虽焦虑,可也无可避免的涌起一股疲倦来,他不知说了多久,才缓缓闭上了眼眸,很快便拥着璎珞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并未睡多久便醒了过来,睁开眼眸后便探手触上了璎珞的额头,她肩上的伤并没引起发烧,额头凉凉的,秦严小心翼翼起身,出帐后便唤了太医过来。
再度行针排毒,太医果然还是那一番说辞。
到了翌日,璎珞却依旧不曾醒过来,便连天玺帝都惊动了,特意派了陈厚实前来询问状况,后便派遣了这次随行的所有太医过来会诊,可会诊的结果却依旧无用。
此次林山冬狩,发生了瑞王谋乱一事儿,虽然平定了下来,但京城却必定也会配合有所变动,天玺帝为安抚众臣子,也需得今早回宫,稳定局面。
故而到了第二日的下午队伍便整装待行,可璎珞却还晕睡不起。
太后的意思是,璎珞如今身体虚弱,又是刚刚受孕,怕是经不住马车颠簸,欲留下来等璎珞清醒过来后,再行回京之事儿。
可秦严却另有所思,拧眉不语。
璎珞一直醒不来,太医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秦严心里自然是着急的。
明明太医诊断不出问题来,偏偏人却是怎么也醒不过来,这让他不得不想到了在虎贲营时,靖王妃说的那些警告他的话。
那日靖王妃的话,分明就是知道璎珞的不同,秦严当时因心中的一些不安饶过了靖王妃,其后更是单独审问过靖王妃。
可她却又闭紧了嘴巴,怎么都不肯再多言一句,秦严因担心林山这边,也没时间和靖王妃耗,便让下头人押送靖王妃回京,他自己先一步奔驰林山。
这会子疑心到了靖王妃的头上,秦严不觉就想,璎珞古怪的沉睡不醒是否会和靖王妃有关?
人一日不吃有且浑身乏力,难以支撑,更何况是长久的晕睡?更莫提,璎珞如今还有身孕!
秦严只要一想到可能是靖王妃那边出了什么幺蛾子,便额头青筋突突直跳,一刻都不想等下去。
既然有此怀疑,便不能留在行宫坐以待毙,故此秦严反驳了太后关于留下的主意,坚持要从速回京。
为此,太后特意腾出了凤辇来,秦严又亲自看着宫女将里头重新布置了一番,多铺了两层厚厚的皮毛垫子,这才将璎珞移进去,一路更是秦严亲自照看着璎珞,绝不叫她被颠簸到。
回京的一路行的很快,不过五日马车便进了京城。
瑞王在林山谋逆时,果然西衙禁军企图趁机发动兵变,掌控京师,幸而有西衙禁军副统领盛承义应变的当,力挽狂澜,使得西衙禁军营中虽发生了一场些变,可却最终以禁军统领被制服,而暂时压下了惊变,其后天玺帝在林山行宫龙体平安无恙,瑞王伏诛的消息传回京城,京城的局势自然便更加稳固了。
不过天玺帝的圣驾回京,却可以瞧见京城之中四处兵甲林立,街道上百姓显然也都觉察到了不同寻常,人影稀疏,整个京师都被笼上了一层阴霾。
这些却和秦严没什么关系,他现在唯一关心的便是璎珞和孩子。
凤辇进城后,直接便回了靖王府,秦严将璎珞安置好后,瞧着她明显消瘦了两圈的脸颊,眉宇间已是覆上了一层沉色,轻抚她已显得苍白的脸庞,道:“等爷回来,爷一定会寻到原因的……一定!”
一定会寻到让她沉睡不醒的原因,他一定会救醒她的!
靖王妃自从事败之后被秦严的人押解进京,便被关押在了靖王府的私牢中,可笑的是,靖王也被丢了进来。秦严安排了心腹看守两人,对二人自然是不会客气的,一日虽然不至于三餐不继,可也不见天日。
如今正值数九寒冬,地牢中更是阴冷潮湿,这对从来养尊处优的靖王和靖王妃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一样令人难耐痛苦。
靖王先时还有些怕靖王妃,两人呆在天牢中一人一个角落,互相都不搭理对方。
可过了两日,靖王却慢慢从对靖王妃的惊惧中回过了神来,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