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刻钟过去了,自己房间的灯一直亮着,岳青看了一眼崔颖:“他们今天太奇怪了,崔颖,我要过去看看。”
崔颖有些迟疑:“就现在吗?”
岳青腾地一下站起来:“崔颖,我心里有不好的预感,我们现在马上过去。”
崔颖不知道岳青现在心里就像是有千只蚂蚁在爬,但看他紧张到额头都有汗涌出来,赶紧抓住了岳青的手:“不要怕,我们现在就走。”
两人急匆匆地下楼,来到岳青家门口,崔颖正想按门铃,马上放下手,示意岳青用钥匙开门,两人轻手轻脚地进去,首先来到岳青的房门前,意外的是,里面空无一人,崔颖正要发问,岳青扯了她一下,指着父母的房间,父母的房间灯是开的,露出一条缝隙,一些淡淡的烟从里面弥漫出来,与此同时,还有一股香飘到两人的鼻下……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走向门口,往里面瞅了一眼,两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在两人的房间里,不知道何时多了一个水池,水池里有一朵正完全绽放的千叶莲,香气是从这里飘出来的,而解语跪在水池边上,双眼紧闭,千叶莲中飘出来的雾气正徐徐进入解语的鼻腔里,岳白则坐在一边,紧张地凝视着自己的妻子,这样的一幕,却让岳青与崔颖毛骨悚然,岳青终于按捺不住,推门进去:“你们在做什么?”
解语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心中大骇,睁开眼睛看到岳青与崔颖,身子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岳白无奈地叹息一声:“还是让你们发现了。”
“爸,这是怎么回事?”岳青说道:“妈在干什么?这池子是从哪里来的?”
解语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她扯住岳白的袖子:“岳白,怎么办?”
岳白一脸淡然地站起来:“早就要告诉你们了,只是我太乐观,以为可以撑到抱到孙子的一天,你妈……”
解语幽幽地说道:“让我来说吧,岳青,以后妈恐怕不能在你身边了。”
“妈,究竟怎么回事?”岳青说道:“这阵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并不是这一阵子的事情。”解语笑着看向岳白:“是二十二年前的事情,这二十二年来,我们一直瞒着你,我原本想过,不要留下我的孩子将来没有母亲,可是,我不能让你爸独自一个人,他会很苦很苦。”
岳白的手覆在解语的右手背上,略施真气,一朵白色的解语花出现在手背上,上面弥漫着雾气,就像活的一般,岳白低头叹息:“以植物的生气续你母亲的命,已经是极限了。”
“续命?”岳青紧咬着嘴唇,不解地问道:“我妈生了什么重病吗?”
“当年我是大学的美术老师,唐三成说得没有错,因为家境良好,一身茅山术又是自学成材,再加上……自己长得也不错,所以我自视甚高,虽然很享受成为众位美女的焦点,但并不打算为任何女人停留。”
岳白见岳青与崔颖都冷静下来,现在正仔细听着,心里安稳了不少,继续说道:“那一年,我们班上新来了一个学生,是插班生,她与所有人都不一样,气质太过于恬静了,每次都静静地坐在最后面,其实她是最不听话的学生,因为我在讲课的时候,她几乎都在自顾自地画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光越来越多地停留在她身上。”
解语的眼泪终于掉出来,岳白爱怜地将解语搂在怀里:“有一次,我终于在她埋头画画的时候走过去,我当时想着要批评她一通的,上我的课,居然还可以走神,可是,画板上的千叶莲栩栩如生,我从未见过有人可以把千叶莲画得那么传神,所以千叶莲是我和你母亲的定情花啊,看到她的画后,我越发想了解这个人,接近以后,才知道是如千叶莲一样的姑娘——安静纯洁,从那时候开始,我和你妈正式开始交往。”
原来是以花与画开始的姻缘,岳青看了一眼崔颖,他们俩却是动手与欺骗开始的,真是天差地别,崔颖与岳青想到一处去了,两人对视一眼,都不自禁地笑了,转念想到解语现在的情况,两人马上收了笑容,心生忧愁。
“相处得时间久了,我就发现她总是很虚弱的样子,脸色也不好,就像纤细的在过茅山术,自然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岳青说道:“行将就木之人,身心与健康人是截然不同的,所以,我替她占了一卦。”
崔颖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时候就很严重了吗?”
“阳寿不长。”岳白颓然地低下头:“我第一次,也是唯一关心与爱恋的女人却与我没有缘分,我不甘心,想到了续命,我想过很多办法,如何改变解语的运势,首先想到的便是风水局,可是解语的父母早就过世,因为土改坟墓不知道被迁到哪里去了,祖坟就更不用说了,这个法子被否决了,我只有另想办法,查阅了所有的典籍之后,我受到了一点启发。”
岳白说道:“我想到了生气弥补生气的法子,大自然都是有生气的,这种生气可能与人的生气本质是相同的,因为以前没有做过,所以进行了第一次尝试,那时候正值夏天,所以我拿来试验的第一样植物就是千叶莲,我强行逼出千叶莲的生气,让解语吸入体内,千叶莲则马上枯萎,由此可见,这两者之间的过渡是完全成立的。”
岳青大感惊讶,世间万物都是有共通之处的,花的生气居然与人的生气相通,不可思议,怪不得阎王曾说生死簿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