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含之前应付那些客人脸皮都快笑僵了,这会儿只是面无表情的说:“我出去透透气。”走出来的步伐仓促,王思敬还在花厅内等着她。
就这样目不斜视地走出去,手臂忽然被人捞了一下,只是没有防备,他的力道不大,她却一下撞到了他的怀里。两个人都没有想到,咫尺间怔愣的看向对方。就是那一双眼,看得两人皆是一震。隐约触动了心底的某根深弦,那种似曾相似的恍惚又来了。
林君含慌然的推开她,她的脸皮不薄,这一刻却心跳得厉害。他的眼里有流光,刹那的粲然仿如紫微星滑过。而她终被那样的眼神惊悚,全身筛子一样的抖起来。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便有一双眼朦胧的光色中盯紧她,眼睁睁地将她一寸寸吞噬,挫骨扬灰,隐约就在那双眼中看到一丝类似于欣喜和惊滟的东西,亦是她唯一记得的。
付江沅见她脸色微微发白,额上出了层细密的汗,闲闲的一挑眉:“莫非是我咯疼你了?”
林君含敏感的睁大瞳孔:“什么意思?”
付江沅眼风向下一瞥,漫条斯理:“你踩到我的脚了。”
而她穿着白色的高跟鞋,纤细的鞋跟似一把利器。她慌忙的躲闲开:“实在对不起。”
付江沅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慌成这样,我有那么可怕?”
谁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难免慌张。刚刚看着他时她竟然想到了那双眼睛,那双柔和的夜灯下澄亮逼人的黑眸……林君含觉得自己要疯了,摇了摇头,想来自己真是可笑,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疯了!
“三少说笑了,刚刚不过事出突然,没有想到而已。”转移话题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平,她甚至不敢看他沉湛的双眼。只笑容模糊:“三少怎么不进去,还是堂会不精彩。”
付江沅吸了一口烟说:“不,堂会很精彩。督军府请来的,自是数一数二的名角。”
他清浚淡雅的脸颜陷在一团白雾中,懒洋洋的眯着眼,是贵公子的放荡模样,却也说不出的性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冷冷的微扬着:“如此看来,四小姐和梁先生郎才女貌,倒是天生的一对。”
林君含在他匪夷所思的问话中渐渐冷静下来。挑了挑眉:“付三少何出此言?”
付江沅纤长的手指夹着烟,眸色幽深沉静道:“四小姐说男人唯利是图,那女人呢?女人侍宠而娇的资本是什么?”
林君含冷笑一声:“付三少真是越扯越远了,我倒听不明白你说的什么了。”
付江沅时而不羁,却不是那种会口无摭拦的人,更懒得管旁人的闲事。今天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头昏脑胀,有些话张口便说出来了:“四小姐同青梅竹马有情人终成眷属当真是通向和平的最佳捷径。我只是想不明白,既然如此,四小姐直接嫁了便是,何苦处心积虑的要和其他军阀结成盟友?”
这样辛辣干脆的男人,竟堵得人隐隐喘不过气来。按理说他说的没错,林君含也知句句都在刀刃上。将自己贡献出去的确是通向成功最便捷的法子,只是她不能也不可。指掌微微攥紧,不由恼羞成怒,嘶声力竭倒不至于,惯常冷淡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付三少即将迎娶我五妹,就算是一家人了。可是,这虽然是林家的家事,更是我的私事,付三少问及这个,是否多有不妥?”
付江沅微微一怔。
何止是不妥,简直有些出格了。而他也不知今日是犯了什么浑?!
唇角一抿:“在下一时口快,没有冒犯四小姐的意思。”
林君含端着一张脸只道:“三少请里面坐吧,外面风大。”
短短一路走下来心情晦涩,她恼什么呢?他说的分明句句在理。多少人都看在眼里,并且心知肚名的事。怕也只有一个付江沅敢这样公然的将话挑明了说,却引来她的盛怒。
王思敬两步迎了出来,叫了声:“四小姐。”
林君含抬手将厅内的丫头摒退,坐到沙发上问他:“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王思敬道:“已经按着四小姐的吩咐将上次的事件整理出明细送往清军了。想来付大少看了那些东西,如何也不会怀疑到我们的头上。”
林君含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
王思敬察言观色:“四小姐可是不放心?”
林君含自言自语般:“不起疑心当然最好……”
没一会儿外面热闹起来,听声音就是林君梦找过来了。
只听她问下人:“我四姐在里面吧?”
下人答了一句。
接着听她对着什么人说:“我就猜她来了这里,我四姐的牌打得最差劲了,每次就她跑得最快。”说着已经拉着付江沅走了进来。
“瞧吧,我说什么来着。”她笑了一声,过来拉上林君含的胳膊:“四姐,之前不是要景真告诉你一会儿几个人要打几圈的,你却跑来这里。”
“你知道我是不会打牌的。”林君含制止她胡闹下去,将胳膊抽了出来。本来肺腑中囊着火气,冷冷淡淡的,总不太想搭理人。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况且她的身份也不容她小家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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