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梦道:“这事自然也要同我四姐商量。”顿了下,只是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低低道:“多希望我四姐一样可以幸福。”
红烛滟滟,一瞬光华,要是每个女人的梦想。林君梦想,她四姐该也不例外。
不由想起儿时一起扮过家家,每次同她交拜的新人都是梁景真。帅府那一株绚烂的桃花树下,那样一双俏生的佳人儿,总能让人生出无尽的美好。
林君梦想,现在真正的长大了,梁景真怎么不来娶她四姐了?
一将付江沅送走,林君梦让下人将她的斗篷和手提袋取下来,就直接出门了。
直到吃过晌午饭,梁景真听说林君梦过来了,从楼上下来,没有穿军装,一袭浅灰色长衫,倒与寻常男子无异。
笑了声:“真是稀客,你怎知我今日在家中?”
林君梦说:“本来不知道,一打听就听说你回来了。可是身体不适?”
先前梁景真是以这样的说词脱身,却不过借口来家里见了一位客人。听她这样问,淡淡的一挑眉:“倒也没什么大碍。”
林君梦意有所指:“我看你就是心病。”
“哦?你这话听着倒有几分新鲜。”
下人奉上茶水,直等退下去,林君梦将手提袋放到一边,敛了笑,一本正经的看向他:“景真,我今儿个过来是想问问你,你还爱我四姐么?”
梁景真抬手按了按眼角:“我对她何时不是全心全意?你四姐看不出,难道连你们这些旁观者也都朦胧不清吗?”
林君梦连忙道:“当然不,而且我知道我四姐一定也知晓你对她的情义。你们没能走到一起,或许是有什么误会吧,我四姐说不准有什么苦衷,但这不代表她就对你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我知道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像你那般全心全意的对我四姐,如若她能嫁给你,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便安心了。”
梁景真沉吟:“到如今你怎么敢说她爱我?”
林君梦杏眸盯紧他:“莫非你不相信我四姐她是真心的爱过你?”
她想,一定是四年前的事,林君含觉得没办法面对他,才会放弃那样一段感情。在她看来,却是有点儿可惜。
梁景真刹那陷进深邃如海的回忆中,那时候林君含的心里是有他的,隐隐约约便能感觉得到。可是一觉醒来,她就将他推远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只任他再怎么百般讨好,亦都冷眼相看。时日久了,越发觉得仅是自己的一厢情愿罢了,而那些喜欢不过是他的错觉。此刻林君梦这样问他,心中一撮熄灭的火苗又微微燃起光火,这世上没什么比林君含心中有他更能让人热血沸腾。
“你的意思是她的心中有我?”
林君梦点点头,又问他:“如果我四姐真的可以嫁给你,你会一辈子对她好吧?无论林梁两家将来变成什么样子?”
梁景真道:“任何事情都不足以成为我伤害她的理由。”
林君梦满意的笑起来:“我就知道是这样,景真,我真的希望你们能够幸福。你一定要抓紧她的手,这些年我四姐她不容易。”
梁景真又何偿不怜惜她,苦笑道:“可你四姐的性情你总该了解,她现在不愿理我,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林君梦静静道:“方法你是有的。”
梁景真微微一怔,眯起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她。
林君梦笑容模糊:“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希望她也能够有个好归宿。”
听差将人送走了,梁景真双腿交叠,修指撑上额头静静的思索。方法的确是有,可是林君含的军势实力不容小觑,他不是没动过那样的念想,却不想铤而走险,到最后演变得一点儿余地都没有了。而现在林君含又顺利和清军结盟……思及此处,骤然一怔,方想起林君梦就要嫁给付江沅了,或许她真的可以助自己一臂之力。
林君含自早上见过付江沅之后,她的心里乱极了,王思敬端上来的茶盏不小心被她打翻在地,烫到了手猛然缩回来,连心里都是一阵抽搐。
王思敬差人去叫医生,被林君含制止了。此刻连她的心都木了,哪里还能觉出疼来。王思敬终于问出来:“四小姐,一早就见你心神不宁,是有什么事吗?”
林君含茫然的抬起眸子看他,须臾,讷讷出声:“付江沅就是那个人……”
真像场恶梦似的,只是她没想到面对付江沅还能装模作样的好好说话,不知是该佩服自己,还是该嘲弄。那一刻她的手指分明微微发颤,原是想打他一巴掌的。
王思敬即刻想明白后,不由得瞳孔张大:“竟是付三少?”
吸着冷气再说不出一句话来,对于这件事他一直心存愧疚,觉得是他这个做手下的办事不利才导致那样的悲剧发生。而那时不见了林君含他们是找过的,只因庆月楼里有许多清军的要员消遣,而他们刺杀清军要领的行动本来就是保密的,哪里真敢大张旗鼓的寻人?便没将整个庆月楼一间一间的翻过来。
那一夜王思敬连肠子都悔青了,只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四小姐。他一边命人去上报,一边在江城紧锣密鼓的搜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林君含推开旅馆的门走进来,他的一颗心仿才着了地,可是,一切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只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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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从星期二开始公子要出差,清明节之后才能回来。咱们的留言回来一起回复哈,很抱歉。而且知道小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