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言情总裁>军爷请自重>(001)你我初见

林君梦终于得出空来回督军府去,家里并不比军中安生,每个人也都是人心慌慌的。报纸每天刊登绥军战败的消息,这于大军绝非好事,就连绥州几省的百姓都变得惶恐不安。惟怕哪一日一睁眼就打到家门口来了,到时候战火纷飞,哪里还有太平日子过。

见她走进来,几个人一股脑的涌上来:“君含,现在时局怎么样了?我们绥军会不会有事?”

“听说现在状况很不好,绥军已经吃了败仗。”

“会不会打到青云城来啊?”

……

林君梦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方觉出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明智的。

只道:“一时半会儿打不到青云城来,有什么好恐慌?绥军虽是吃了败仗,却也不到那种惨败的地步。”

她这话一点儿安抚人的作用都没有。

几个女眷想要拉着她再问,林君梦已经径自上楼去了。

她说回来取几样东西,王思敬和近戍侍卫便一直候在厅外。林君梦没有呆上多久便下来了,手上提着一个精巧的箱子,倒也不设防,顺手交给王思敬,让他拿到清风苑去。

回去的路上感慨:“真不知还有多久的太平日子可以过。”只觉得过去的好时光跟做梦一样,一溜烟跑走了,就再遥遥无期。她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也打不起什么精神,时局闹成这个样子的确让人沮丧。

王思敬自镜中瞥了她一眼,暗暗数算着王朝幻灭的日子,怀里总像揣着一块烙铁。他本来就是行旅出身,战况看得多了,隐隐觉得战火不用蔓延整个绥州大地便能止息。运城本是军事要地,许多年来又被梁晾虎视眈眈的看守。除却林君含那一股军力,俨然要是绥军里最强的。而清军何其聪慧,最先攻陷华夏城,这一下就如同扼在运城的咽喉命脉上。如此一来,运城朝不保夕,梁晾这股势力也就随之倒下了。

只是运城这一战势必悲壮,梁晾豁出最后一丝力气也想还生,苦的只是运城周边的百姓。

战争本就不可避免的伴着死伤,这一回两军对垒又极其惨烈。战场上死伤无数,雨水冲刷之后血流成河,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咸腥之气,连雾气之中都氤氲着一层狰狞的血红。这样的乱世,便整日被这种凄厉的肃杀之气包围弥漫着,透过惨淡的云层哪里看得到一点儿光亮。

梁晾这样长年征战沙场的老将是不会服输的,偏巧棋逢对手,付江沅和付东倾携肩并战,这一仗打下来自是十分吃力。

连续几日阴云不散,积了厚厚的湿气。已有很多士兵的身体出现不适,两军的战斗力均有削弱。

付东倾端了盏热茶过来,见付江沅披着件军大衣坐在那里脸色苍白,递到他手里问:“又是头疼的厉害?”只是担忧道:“你这样子立刻回江城吧,别又生出别的毛病。”

付江沅接过杯子抿呷一口,淡淡道:“现在战况吃紧,留你一人在这里,我终归是不放心。”

“可是,你这样如何上得了战场?”向帐篷外看了一眼,大雨仍旧哗哗的下着,如同下到人的心坎上,几日过去阴霾不散。不由重重的叹了口气:“也是天公不作美,这一场仗打得着实惨烈。再僵持下去,将士们也当真是很难吃得消。”

付江沅盯着外面的滂沱大雨出神,那样一汪染红的雨水在脚底下流淌,他比谁都痛心。嘶杀痛喝,哪一样不是在他的心口上划刀子。可是,许多时候真的也只是没有办法。

“等到这一战告捷,定要好好祭奠战士的亡灵。等到天下统一了,便不会有现在的战火连绵。”

可谁又知道那是多久之后的事呢?

付东倾十几岁就随父出征,到如今天下仍旧四分五裂。各军阀战事不断,百姓只能在水深火热中痛苦挣扎。

他盯着自己铮亮的长靴看了一会儿,低低道:“生在这个乱世委实不易,男人尚且疲于应付,又何谈一介女流。”

他的感慨不由自主从心底里迸发出,其实他对林君含是充满敬畏的。军旅间行走,也见过许多的女英雄,却没哪一个像林君含那样只手撑起整片天的。

眼风瞥向付江沅,知道他日以继夜无非就是痛这一点。或许那痛在心里不堪负重,便反应到身体上。自从林君含出现意外,醉生梦死,到现在也没说好过。

就像心里生出了一种顽疾,只比身体上的还要可怕。

付江沅怔怔的没有说话。

付东倾说:“三弟……”

付江沅便立刻打断他的话:“二哥,你什么都不用说了。”

他知道他想说什么劝慰的话,他们一定以为他这样是疯癫或者魔征了,没有哪一个人可以沉浸在一个梦里到死都不用醒来。他一定想说林君含已经不在了,而他总要试着改变心态,起死回生。付江沅却觉得自己并非自我催眠,他觉得她一定还活着。只要他不停的找,不停的找,找到死,找到老,终是可以找到她的。

他攥拳咳起来,带动额角的青筋一阵阵的抽疼。

恶劣的天气,加之糟糕的驻扎环境,以他的身体状况不知道能撑多久。

你看,命运多喘,又是如此公平。欠下的,通通要还回来了。

付江沅终于和梁景真在战场上相见,枪林弹雨中目光交错,只锐利得像刀子一样,直刨开血脉一般。那血就那样猝不及防的涌出来,一波一波,汹涌如泉。

梁景真不知他哪里来的恨意,可他对付江沅也不见得友善。战场上针锋相对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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